两人并行,太崖道:“这事怕有些麻烦。”
他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含笑,奚昭却听出些紧绷之意。
“怎的?”她问。
太崖说:“被月府收留了半年的道士——那人……应是我与见远的师父。”
“师父?”奚昭一怔。
就是那个已经仙去的师父?!
“嗯。多半易了容。”太崖叹笑,“真是离世了也不叫人省心。”
难怪在识海里,见远不愿跟他聊起那道人。
“可他怎么知道要找我……”
“除了在学宫授课,他也在天机阁任星官一职。但又心性如孩童,顽劣多事。”太崖垂眸看她,“却有另一事不解——在识海中,他说找的是异世魂魄,不知是哪个异世?”
奚昭神情如常:“我怎知道?掉进恶妖楚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这样么……”太崖收回视线,笑道,“看眼下这情形,奚姑娘只能抓紧离开了。”
“嗯。”奚昭应得心不在焉。
“你体内的禁制为他兄弟二人所种,一人难解。奚姑娘倒是机警,知晓拿结契来解开禁制。不过……”太崖仿佛漫不经心地提起,“还是要让玉衡帮你?他那木石性情,不见得知晓如何结契。”
“我在教。”思绪繁杂中,奚昭突地冒了句。
太崖稍顿:“什么?”
奚昭陡然回神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再看吧,总之得快些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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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太崖正在检查玉盘,月楚临忽找上门来。
“太崖,”他看着与平常无异,语气也平静,“追杀令一事,赤乌境已送来回复——只要你师徒二人再不入赤乌,那追杀令便算不得数。”
太崖含笑道:“还要多谢你——府中禁制没多少问题,再修缮两月便可。”
月楚临不露声色地垂下视线。
明明是和往日一样的人,却令他不受控地生出厌恨。
只是梦境。
他放缓着呼吸,在心底反复念道。
是假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