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衫那看似好奇、实则诛心的质问,如同无形的重锤,将太师、太傅、太保三人彻底砸懵,让他们在满朝文武面前颜面尽失,狼狈不堪地缩回了队列之中,再不敢多发一言。朝堂之上,一时间鸦雀无声,只剩下帝后二人淡然的姿态和那三位老臣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。
就在这片死寂之中,孔衫缓缓转过身,面向百官,脸上的那丝“好奇”瞬间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与冷冽。他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,落在了遥远的西域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,清晰地回荡在殿中:
“西域月玄国,撮尔小邦,不知天高地厚。竟敢以微末之力,袭扰天朝上国边境。”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轻蔑,“此等行径,简直就是蚍蜉撼树,螳臂当车——不知死活!”
他的话语,瞬间将方才那场朝堂政争的阴霾扫空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边境战事本身,并且定下了一个无比强势的基调——这不是什么需要焦头烂额的危机,而是一次不自量力的愚蠢挑衅!
御座之上,秦玲微微颔首,绝美的脸庞上冰霜凝聚,凤眸之中杀机乍现。她接过孔衫的话,声音冰冷而决绝,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,如同金口玉律,宣判了月玄国的命运:
“并肩王,说的好。”
她缓缓站起身,龙袍微动,周身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凛冽气势。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百官,最终与孔衫的目光交汇,一字一句,斩钉截铁:
“既然月玄国自己想死,那朕——就成全他们!”
“传朕旨意!”
整个紫宸殿的空气仿佛都因女帝这句话而冻结!所有官员,包括那三位惊魂未定的老臣,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,屏息凝神。
秦玲的声音如同冰雹落地,清脆而冷酷:
“一,擢升安西都护府大都护郭骁为征西行军大总管,总览西域一切军政事务,有权临机决断,先斩后奏!”
“二,即刻从京畿大营、陇右道抽调精锐铁骑三万,弓弩手一万,步卒两万,即日开赴西域,归郭骁节制!粮草军械,由户部、工部全力保障,若有延误,以贻误军机论处!”
“三,命郭骁给朕打出天朝的威风!不仅要全歼来犯之敌,更要给朕——反推回去!月玄国主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刀,那他的王庭,他的金帐,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!朕要看到月玄国的降书顺表,要他们国王亲自来京谢罪!否则,便让郭骁提兵灭其国,绝其祀!”
灭国!绝祀!
这四个字如同惊雷,炸响在每一位朝臣的耳边!这是何等酷烈、何等霸道的旨意!这已不再是简单的边境反击,而是赤裸裸的灭国之战!彰显的是天朝不容丝毫冒犯的无上天威!
“四,”秦玲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台下那三位面如土色的老臣,补充道,“此番西征,一应军务,直接由并肩王孔衫总督,兵部代理尚书赵煊协理。无需再经三省冗议,以免…贻误战机。”
这句话,更是彻底剥夺了太师等人还想借军务插手的机会,将权力牢牢抓在了帝后及其绝对亲信的手中。
旨意宣完,紫宸殿内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女帝这雷霆万钧、霸道无比的回应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孔衫上前一步,躬身领命,声音铿锵有力:“臣,领旨!必督饬大军,扬我国威,踏平月玄,以儆效尤!让四方蛮夷皆知,犯我大秦天威者,虽远必诛!”
“吾皇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群臣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齐齐跪倒在地,山呼万岁。这一次的呼声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敬畏,更加震撼!
太师、太傅、太保三人混在人群中跪伏在地,身体却忍不住微微颤抖。他们不仅逼宫失败,颜面扫地,此刻更感受到了女帝那毫不掩饰的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冷酷意志和强大力量!
他们原本想利用外患作为筹码,却没想到,反而给了帝后一个完美展示肌肉、进一步集中权力、并彻底震慑朝野的机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