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国缘一想去向长嫂请罪,却发现昨夜的事情好像没有被任何人发现。长嫂无动于衷,兄长也不在意,那被他戳破的缝隙过了一夜后被撕的更大,反而没有再被人怀疑。
如此一来,他也失去了请罪的机会。
但是。
但是……
继国缘一抿起唇。
他在这一夜过后,发现自己和兄长身上拥有着更紧密的联系。
过去困扰他的、数度让他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症状不是绝症,而是兄长的情绪。他能以这种形式加入兄长和长嫂之间,隐秘地分享他们的进展。
不再是第三人,不再是外人。
他开始期待着每日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陌生变化,仔细地、好好地感受。
也不再奇怪嘴里突如其来的酸胀,少年仰躺着,试图放轻松,探入自己的手指,模仿着、加重着,渐渐从凌乱变得适应。
即使不得发泄,也学会了忍耐。
于是,珠世发现这位近日总是沉郁的武士又似乎开心起来。
他从抗拒就医到积极接受,偶尔会勾起一点唇角,少年人微笑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,蝶屋的女孩子们很快就亲近了这名不善言辞、呆呆木木的武士。
在这期间。
他找珠世开了涂抹嘴巴内部伤口的膏药
他问学童小蝶要了按摩护手的药霜。
他买下一条柔软舒适、又吸水的手帕。
他似乎还在寻找可以束缚人、不容易挣脱却也不会伤到人的绳子。
珠世泛起疑惑:这是要干什么?
蝶屋是玄都会麾下的组织,但在城主仙桃欣然入会后便达成了合作关系。珠世与初桃是同僚是上下属也是朋友,便与她说起了这件事:“啊,对,就是这个,他还向小蝶学了按摩的手法。”
初桃:“……”
她的手上还残存着药霜的气味,继国缘一刚走不久。他认真低头为她按摩手指的样子还是以前那个呆头鹅,只是今日好像格外干渴,喉结一直滚动着,却不喝水。
她稍微想了一下,珠世说的那些东西他好像都收到了,那内涂口腔的药霜继国岩胜好像也收到一盒。
……等等,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?
初桃稍加思索,恍然大悟。
那天夜里的响动声其实并没有引起初桃的注意,但岩胜好像察觉到了,侧过的脸很快就被她不爽地正了回来。
原来,那个时候被缘一看到了吗?
但是,缘一看到后,为什么想的是给她护手、给她擦手、给她提供捆绑岩胜还不勒伤兄长的作案工具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