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被拖到长条凳上的时候,都还没反应过来,很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作为方主薄的亲人,陈县令和方主薄关系如此好,竟然真动手打他们。
谢明珠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,在不远处椰树下乘凉,听?着那一声声惨叫,一面等着方盼儿。
然板子打完了,夕阳都斜落了,还未等得方盼儿。
谢明珠便带着孩子们回家了。
叫这事儿一耽误,牛大福家那头?也没去。
然吃过晚饭,正在凉台上纳凉,小?黑和爱国?就叫起来。
宴哥儿瞧了一眼,“是从衙门后院来的声音。”
然后打着灯笼咚咚跑下来去。
等他开了门,来人也刚到门前?,正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方主薄,而那个小?山丘一样的方盼儿,则扶在他身边。
宴哥儿知道?谢明珠要买方盼儿的事情,和小?时一样有所担忧,但后来又想,既然是娘决定的事情,那娘肯定有别的打算,便也没说什么。
因此这厢见了人,也是给请进来。
待他叔侄俩上了楼,谢明珠这里已经倒了两?杯紫苏饮,招呼着他们坐下。
只是叔侄俩都没坐,方主薄更是一脸愧色地看着谢明珠,“谢夫人,我方某人又要欠你一个恩情了。”
谢明珠听?到这话,朝那方盼儿看去,随后才问?方主薄,“你同意了?”
方主薄这才颤颤巍巍地坐下来,显然身体还没怎么恢复,一手按着胸口,一面愧疚地说道?:“我小?时候上山打柴,被一头?狼吓着,摔到了崖下,是我大哥背着我,翻过了十几座山送到城里,才捡回了我一条命。”
那时候没有钱,大哥就跪在医馆前?,不停地磕头?。
也正是这样,他没有办法对自己这个大哥硬下心肠。
不管他做了怎样过份的事情,可一想到这一件事情,自己都能原谅。
说到这里,看了身后的方盼儿,“盼儿小?时候是我带的,我当她做亲女儿一样,可是后来却?与我越来越疏远,我只当她是没有情义,谁料这傻丫头?竟是担心我知道?后犯病。”
一开始他写信回去,丫头?不给自己回信了,即便是回,也是要钱,言语也变得她娘黄来娣一样尖酸刻薄起来。
他以为是人心变了,却?不曾想,都是自己的缘故。
丫头?这些年在家里做牛做马,什么生恩养情,也还清了,何?况现在她还要把自己卖了,到时候有了银子在手,兄嫂没有不高兴的。
自然会欢喜把卖身契签了。
卖身契方主薄也早就找人写好了,这时候拿了出来,二十两?,正是那石皮子给的所谓彩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