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方主薄接过陈大人的?话继续说道:“此事,说来也是我们无能,更没留意到,我们广茂县的?孩子,居然在那边遭受这种?欺辱。”
方主薄说这话的?时候,满脸的?愧色。
可是,衙门这破败,便是知道了,他?们又能如何?不过是平添难过罢了。
谢明珠看着?一脸愁眉不展的?两?人,甚至都有些怀疑,他?俩不会得抑郁症吧?
自己都过得艰难万分,却还?试图救万民于水火,可又没有那能力,时间久了,可不就要憋出?病来么?
“这事儿不管你们知道与否,错都不在你们身上,而是那些施暴者。这是他?们的?错,你们不该揽到自己的?身上来。”
所以首先,她觉得应该让着?两?人明白,此事错不在他?们。
陈大人垂着?头?,他?的?是个心软善良的?人,谢明珠已经?瞥见他?从谈论?起此事开?始,那眼圈就开?始发红。
此刻听到谢明珠的?话,苦苦一笑?:“谢夫人,你也不必为我们开?脱。”
他?们早前,都称谢明珠作阿羡媳妇。
可是这些时日以来,谢明珠对县里的?种?种?贡献,让他?们也不得不承认,她绝非那寻常妇人,这样的?女子不该冠以夫名?。
她该拥有属于自己的?姓名?和荣耀。
所以,如今陈县令开?口,也直呼谢明珠为谢夫人。
已视对她的?尊重?。
方主薄也叹气,“是啊,错在我们,这是不可推脱的?。”
不过他?接下?来的?口气里带着?些庆幸:“好在,得了谢夫人你的?建议,又有卫家公子的?财帛帮忙,我们自己办起了书院,不然只怕这辈子都要蒙在鼓里。”
在此之前,他?们的?确不知广茂县去往州府求学的?孩子一直因为本地贫穷而受欺辱。
而且不单是那州府的?公子少爷们,甚至是有些先生也不配为人师,披着?人皮行牲畜之事。
各家的?长辈虽知道,可又知道得又没那么透彻,加上他?们本来长期都是被压迫的?那一方,所以并没有去认真考虑,孩子所遭受的?欺辱,是否已经?超过了他?们所承受的?范围?
说到底,他?们这些父母不尽责,可是偏偏又不能全怪他?们。
归根究底,贫穷才是原罪。
父母一心都在担心生计问题,起早贪黑,甚至根本没有办法去留意孩子的?心理和身体上的?变化。
他?们所考虑的?第一个问题,是怎么吃饱活下?来。
活下?来是首要任务,余下?的?自然是排在后面。
也是如此,那些孩子们不敢吱声,因为他?们清楚地知道父母本身就背负着?怎样的?重?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