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里来了人,还是那边书院里来的,这样大的事情,谢明珠自然也是很?快就听到沙若说起。
沙若原本是想着这下?午时候了,自己每月还管谢明珠家这边拿工钱,所以看着凉快了不少?,便过来到荻蔗地里锄草。
自是听到了这风声。
这会儿正?当忧心忡忡地和谢明珠说起,“只怕是来者不善!”
谢明珠也有些担心,而且这都下?学好一阵子了,按理?往常这个时候宴哥儿也回来了,正?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。
然这才下?楼,就见着小路尽头正?疾步朝家里走来的宴哥儿,忙招手喊他。
宴哥儿听得她?的声音,立即朝她?飞奔跑去。
那爱国和小黑也朝宴哥儿迎过去,立即就在他脚下?跳来跳去的,好不欢快。
宴哥儿揉了一把它俩的脑袋,躁动不安的心也冷静了下?来几分,“走走,回家去。”
两只小狗似听懂了一般,立即就调转头,又朝着院门那边跑去。
“怎么回事?我听你沙若奶说,州府书院来了人。”
谢明珠见了他,连忙问,想着他回来得这么晚,多半是知晓些详情的。
宴哥儿点着头,“来了呢!我二舅喊我先回来。”
然后将卫无谨叫他在路上拦人的事情说了。
也是如此?,才比往日?回来得晚了些。
谢明珠一听,却觉得不妙,一时在院子里急得来回踱步,“你二舅一个江湖人,就怕他以江湖规矩解决!”
宴哥儿听了,赞同地点了点头,“我觉得娘您猜得八九不离十,二舅喊我回来的时候,我瞧他那眼?神,似要杀人一样,实在是叫人害怕。”
当然,他并不害怕。
当时甚至那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,叫那些州府来的人有去无回。
反正?都是烂心烂肝的人,在他看来和当初那些解差也没个什么两样了。
如果只是一个两个的学生被他们虐待也就算了,可以说可能是这学生调皮实在不听话?。
可总不能个个皆是如此?吧?
谢明珠听他这肯定的口?气,更是担心,“那不成,他倒是图了一时痛快,可回头不是给?陈县令他们添麻烦么?”
“可我拦住杨大舅他们了。”
宴哥儿不解,到底还是个孩子,虽聪明,但仍旧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些。
“拦住有什么用?州府要追究,他们是不敢找你二舅的麻烦,那衙门和这几家呢?”
还不知要怎么拿捏人。
随着在县里待的时间越来越近,谢明珠对于那四个家族的了解也越来越多,他们过得可没大家所想的那样鲜光体面。
不过是给?州府那边的主家打?工的可怜佃户罢了。
明明打?渔收获那么好,可大部份人根本都吃不饱,还要管主家那边借贷,还不上的,女儿年纪大了,那头就直接领去了。
领去了,自是不可能给?什么好日?子,只怕都是往那见不得人的地方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