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穿过?一片稻田,路过?菜畦,跨过?小?溪,进了这开满了蜀葵的院子,后院那?边还能听?到咯咯哒的鸡叫声?,刚才在?楼上喊哥哥的那?个小?娃娃已经跑下来了。
小?时一把抱住宴哥儿,“姐姐们在?做面条呢!今晚我们就吃面条。”
可惜想到爹爹今晚吃不到,心里有?些难过?,不由?得?喃喃叨念起来:“也不知道爹什么时候回来?”
念叨完了,这才看到跟着哥哥来的人?,顿时惊慌地叫起来:“哥哥,你哪里带来的叫花子?”
宴哥儿这才想起这柳颂凌,回头看了她一眼,你先在?这里等着,我去上楼给你拿衣裳。
他是绝对不可能带这个女人?上楼上,烧水给她洗澡的。
柳颂凌大惊,这小?男孩看来也没那?么讨厌嘛,居然要给自己拿衣裳?她这一身衣裳,已经穿了不知道多少天,不说每日的臭汗,就是那?两天去草市里扫地,也弄了不少污垢。
于是满脸大喜,“小?孩你真好。”
“呵。”
宴哥儿给了她一个厌恶的冷笑,拉起小?时的手一起上楼,还不忘叮嘱她:“那?个女人?是疯子,你们要离她远一些。”
这话,他丝毫不避讳柳颂凌。
然柳颂凌早就无所谓了。
自打他们被抢,来衙门那?天,就被定性?为疯子了。
很?快,宴哥儿就拿着当初谢明珠流放时候穿的那?套衣裳下来,虽然厚,但洗得?干干净净的。
他塞给柳颂凌,“你跟我来,我带你去洗澡。”
柳颂凌没留意到那?是囚服,反正捧在?手里,闻到了属于干净衣裳散发出的那?种清香,已经觉得?快要幸福得?晕过?去。
不敢想有?一天她能从一套干净衣裳上,获得?许多金银珠宝都给不了幸福感。
忍不住用力吸着鼻子嗅了嗅,“好。”
宴哥儿将她带到瀑布底下,又塞了她一包海带碎末,“头也洗一洗,脏死了。”
他现在?是真害怕心地善良的娘,晚上会留这个女人?在?家?里住,所以她这鸡窝一样的头最好也洗一洗。
柳颂凌满脸感激。
宴哥儿指着那?瀑布底下,“那?边有?些深,你不过?去,不然淹死了没人?发现。”
其实淹不死人?,但怕这个女人?是旱鸭子,自己把自己溺死。
所以才故意恐吓。
说完,就转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