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珠抬头看去,这才发现宽阔的凉台上,现在多了一套桌椅,不但如?此?,还有几只大木盆。
桌椅倒是能看出来,虽不说多精巧,但新鲜打出来的,连防虫的桐油都没刷。
但这些木盆看样子,像是从别家借来的。
她将篮子放在楼梯下?,快步上楼来,孩子们赶紧让开,示意她快看盆里。
最边上那只木盆里,但见里面居然是一只大大的八爪鱼。
这大约就是孩子们嘴里的怪物了,内陆人怎么可能见过八爪鱼?何况这年头沿海与内陆交通如?此?不便,海货甚少。
这样活生生的八爪鱼,且个头还不小的,别说他们这些孩子,怕是不少京都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。
“这盆太浅了,不怕爬出来么?”
不过这八爪鱼有触手,谢明珠估摸放桶里也?要跑。
她才说完,那八爪鱼的两条触手就朝外伸出来了。
却见几个孩子争相去抓,然后?又给八爪鱼扔进去。
自?己还恐这密密麻麻的触手会吓着他们,如?今看来完全是自?己想多了。
另外的盆里还养着些鱼虾蛏子,也?是满满的。
这不得几百斤,全是月之羡去弄回来的?
不过想也?是,昨天傍晚才下?了那样大的雨,不少海货都被冲上沙滩,胆子够大,就不怕没得收获。
“爹说这几天他要忙别的事情,正好这些海货够咱们吃了,特意吩咐过,叫娘别往海滩上去。”
宴哥儿转达着月之羡留的话。
谢明珠这才发现,月之羡并不在厨房那边,“他哪里去了?”
“带着长殷奎木去砍竹子了。”
宴哥儿回着,像是想起了什么?拉起谢明珠就进她的房间?里去,但见屋子里靠着南墙竟然多了张小桌子。
除了几个大大的鹦鹉螺壳整齐地放在上面,还有一片贝壳打磨的镜子。
只是反光效果实在是太差,瞧着身影也?模模糊糊的,所以一开始谢明珠没有意识到那是月之羡给自?己打磨的镜子。
就好奇为何摆在正中间?,问?着宴哥儿:“这是什么?”
一面上手拿起来打量。
“镜子啊。”
宴哥儿回着,但注意力不在上面,而是旁边几个海螺壳,“爹说珍珠粉已经?给娘磨好了,都装在里面,但是他这几天没空,要娘自?己去采花露来调。”
谢明珠拿着贝壳镜子的手一顿,傻了眼。
天塌了。
急忙放下?镜子,伸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海螺往里瞧,果然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沫。
心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