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跑?”
工头纳闷,“你就甘心窝在这一辈子?”
梁宵严起身,把整包烟都给他,淡淡地说了句:“我弟还在家等我吃饭。”
烟是中华,工头平时都舍不得抽,拿在手里端详,还奇怪梁宵严哪来的钱?
忽然被他发现,烟盒旁边有两枚机油味的手印。
他嗅了嗅,确定是他们工地上修机器的机油……修机器?
工头心下一惊,出去检查绞断二麻子手的搅拌机,发现里面的韧条被人动过。
后背倏地冒出一层冷汗,他脑中缓缓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。
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认。
不可能!还是个小孩儿呢!
小孩儿梁宵严藏好奖金和工资,买了两只烧鸡和一套24色蜡笔回家。
这个点儿李守望正在牌场,不会回来。
他走到大屋前,没进去,盯着窗户玻璃看。
玻璃上有个被人砸出来的洞。
他对着洞说:“蛮蛮,出来,有糖吃。”
没动静。
“很好吃的糖。”
还是没动静。
他抬腿往里走,一打开门,游弋笑嘻嘻地扑他腿上:“哥!我通过考验了吧!”
“嗯,我教过你什么?重复一遍。”
“不管是谁从窗户那叫我,都不准开门不准出去!哥哥叫也不行!”
梁宵严揉揉他脑袋,“吃烧鸡吧。”
游弋美滋滋地撕下个大鸡腿,坐在哥哥腿上,哥哥一口他一口。
梁宵严吃得索然无味。
疲惫地靠在椅子上,长出一口气。
想起五天前,他回家晚了。
回来时看到二麻子鬼鬼祟祟地在他们家墙根下,把玻璃砸出一个洞,丢了一块糖进去,让游弋把舌头从洞口伸出来,说乖乖听话还有糖吃。
游弋没理他,二麻子就想破窗而入。
梁宵严出了个声,把他吓跑了。
没跑出两条街就被梁宵严堵住一通拳打脚踢,警告他:“别再去我家!不然把你手打断!”
二麻子一看是他,半点不害怕,眼中满是淫邪的光,垂着眼凉飕飕道:“好啊,你来啊,我等着你,你不打断我的手,我就玩死你弟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