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绮点点头,目光从疏帘移到秦砚脸上,希望他立即、马上离开,“秦少卿要交代什么?”
“上头给你的任务,加紧调查吧,少去两回醉金楼,时间就挤出来了。”
“说的是。”
见她态度不错,秦砚使劲儿拍拍她,“这么好说话,最近虚了?”
韩绮额头青筋直跳,“健壮着呢,不劳少卿大人挂心。”
“德行。”秦砚放下卷宗,又看了一眼疏帘,没再逗留,慢悠悠离开。
韩绮等了会儿,轻轻合上门,掀开疏帘捡起信函,搓揉在掌心。
好在没有露馅。
另一边,十来人的队伍在登山逾岭时遭遇了难题。
徒步行了两个时辰,口干舌燥,却寻不到水源。
水囊里储备的水不能轻易动用,否则在未知的路途中,会失去底牌,令自身处于无水喝的恐惧中。
此举与望梅止渴颇有些像,阮茵茵扶着快要脱力的婉翠,紧跟在众人身后。
她知道他们不是在游山玩水,放弃阳关大道不走,专挑崎岖险峻的小路,是为了缩短路程,尽快找到季昶的生父季达广。
野生的盘山路,没有石阶,没有扶栏,一侧是山体,另一侧是断崖,夏秋交替的风自空谷吹来,携着黄沙,拍打在脸上很是难受。
阮茵茵觉得气短,抬头望了一眼上坡路的尽头,巍峨高耸,遥遥无期。
他们要抵达山顶,再从另一处下山,沿途尽是覆了黄土的绿松翠柏,以及长了果子的枣树,可那些小枣涩而硬,极难入口。
终于抵达一个相对平坦的山腰,贺斐之下令原地休息。
几人盘膝而坐,互相传递着水囊和干粮。
随贺斐之前来的除了盛远,还有两个驭手和三个影卫,加上阮茵茵和婉翠,一行九人,已行了大半的路。
贺斐之翻开舆图,与盛远规划着路线,之后起身,示意众人继续赶路,可他自己慢了下来,似在等待阮茵茵她们。
“若是受不了,我让盛远送你们回去。”
风餐露宿对女子而言,已是不易,何况要攀山越岭。
阮茵茵定然不会放弃,但她给了婉翠选择的权利,“别勉强,回京城等我。”
“不,奴婢要跟着姑娘。”
阮茵茵握握她的手,看向贺斐之,“我们可以。”
贺斐之知道阮茵茵是个耐得了苦的人,但没想到,在潜移默化中,还带动了身边的人,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“嗯。”
不管与他如何交恶,也不能在面临困境时,任性莽撞,连累了其他人。
大事面前,阮茵茵一直是个识大体的姑娘。
“贺斐之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