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斐之埋在她的颈窝,气息不稳,心却异常坚定,“茵茵,嫁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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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膳堂前,阮茵茵还在细致检查自己的衣着有无不妥。之后,极为不满地扭头瞪了身后的男子一眼,可浸过潮色的眸子怎么瞪这么含春,娇中带媚。
贺斐之抱拳咳了声,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。
婉翠已将饭菜端上桌,见他们过来,福福身子,很想叫一声“姑爷”,却怕姑娘责怪,捂嘴偷笑着离开。
榕榕和韩绮等在桌前,见妹妹换了衣裙,还脸色异常红润,对视一眼,略带深意。
阮茵茵不想让姐姐瞧出端倪,拉过贺斐之,一同闷头用膳。
膳后,小丫头躲进闺房,将送客的差事交给了韩绮。
月色下,韩绮将贺斐之送出巷子口,拱了拱手。
贺斐之颔首,转身离开时,碰了一下发疼的嘴角,那会儿在杂物间内,吻急了小丫头,被小丫头反咬了一口,生疼生疼的,好在没破皮。
目送贺斐之离开后,韩绮转身准备回府,却见巷子的另一端,慵懒斯文的男子站在那里,目光幽幽,深不可测。
韩绮猛地一震,竟不知该怎么面对。
秦砚望着站在门前的明艳女子,也有些适应不过来。
风流多情、旷荡不羁的韩绮,竟是个女子!
何其荒谬!
“秦少卿有礼”韩绮反应过来,没有行万福礼,而是抬手作揖。
秦砚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她身份的转变,见她作揖,下意识还了一礼,随后拢袖,意味深长地招招手:“过来。”
骗得他够呛。
韩绮走过去,讪讪一笑,“不知秦少卿找小女子何事?”
小女子?秦砚好笑地将她上下打量,有违君子,但也不显无礼突兀,毕竟,是她诓骗在先。
“宁二姑娘别来无恙。”
这声别来无恙,恍若隔世,韩绮既心虚又感慨,转而恢复淡然,秦砚再气,也不能拿她怎样的。
“纠正秦少卿一点,不是别来无恙,是初次见面,有幸相识。”
星月悬空,投下细碎流彩,阒静幽深的巷陌,狭路重逢的两人,咫尺相望。
仲夏夜未央,没有宵禁的皇城热闹欢腾,阮茵茵被贺斐之扶上马车,驶去一家犄角旮旯的布庄挑选夏衣布料。
往日这种小事都是交给赵管家去办的,贺斐之根本不会上心,哪会像如今,从面料到款式,都要经过阮茵茵选定。
挑选完布料,贺斐之带着阮茵茵回了一趟贺府。
赵管家等人早早迎在府门前,感慨万千,一来一去一回,已过去了数百个日夜。
但值得欣慰的是,当年拎着小包袱独自走进贺府大门的小姑娘,如今依旧明媚如春桃,过往的种种没有在她眉眼间留下浑浊的痕迹。
再回贺府,阮茵茵最惦记的还是花匠老伯的苗圃,可贺斐之似绕了个玄虚,拉着她先去了膳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