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煊没给她,漆黑的目光仍注视着她,只说了一句,“乖一点。”
陆晚也没再拒绝,她身上原本也没什么力气,傅煊一勺勺给她喂了药,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,皱成一团,神情都透着丝郁闷。
傅煊有些心软,拿起一旁的蜜饯,递给她一枚,陆晚瓷白的脸上,顿时多了抹神采,接下来的药,好似也没那么苦了。
将最后一勺喂完,傅煊又递给她两块蜜饯。
这时,范良在门外通报,“世子,萧太医来了。”
傅煊让丫鬟进来收走了药碗,说:“让他进来。”
他让萧太医给陆晚把了把脉,将府医开的药方递给萧太医看了看,萧太医又添了一味药,随即看向了傅煊,“世子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?”
陆晚不由看向傅煊,醒来时她便闻到了一丝血腥味,她被恶犬扑倒时,伤到了手肘,现在手肘还有些疼,她便没多想。他受伤还没几日,就纵马去寻她,伤口肯定裂开了。
傅煊的伤口确实裂开了,将她带回府后,他草草包扎了一下,没想到萧太医鼻子这么灵,竟是嗅了出来。
陆晚心中百感交集,不由看向萧太医,道:“萧太医,麻烦您替世子再看看吧。”
萧太医道:“应该的。”
傅煊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的伤口,便随萧太医去了外间,刚重新包扎好,范良便来了,在外禀告,“世子,有个和尚招了,说有人给了他们五千两银票,让他们绑走少夫人。”
傅煊脸色沉了下来,索性去了诏狱。
陆晚精神不济,喝完药,又昏睡了过去,再醒来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她出了一身汗,已经退热了。
她嗓子有些发干,正想起来,琉璃掀开帘子走了进来。
见她醒了,琉璃松了一口气。
陆晚掀开鸳鸯锦被,坐了起来,琉璃忙拿起软枕,放在了她身后。
陆晚靠在了软枕上,纤长的眼睫卷翘浓密,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起热了?”
琉璃道:“奴婢身子骨向来硬朗,已经无碍了。”
说是无碍,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,摆明了是不放心陆晚,才来的。
“你先回去好好休息,等痊愈了再来伺候。”说到这里,陆晚不由四处看了眼,“琥珀呢?”
琥珀大多时间都没什么存在感,每次她生病,她却比谁都着急,恨不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。
今日醒来却没见她的身影。
琉璃垂下了眼,“咱俩一被绑,她一着急,也起热了。”
她心虚时,眼睫会垂下来,不仅不敢直视人的眼睛,手还会无意识抠自己的衣衫。
陆晚将她的小动作瞧在眼中,不由蹙眉,声音也重了一分,“她究竟怎么了?”
说着便下了床,她身子尚有些虚弱,脚丫落地时,身体晃了晃。
琉璃忙扶住了她,“哎,她真没事,就、就是起热了,主子先好生休养,不必担心。”
陆晚没多说,让琉璃给她拿了件大氅,她披上大氅,就去了西厢房,琥珀和琉璃一个屋,两人一并住在西厢房。
西厢房内陈设简单,除了衣柜、桌椅,便只有两张罗汉床,一左一右摆着,琉璃床上的被子都没来得及叠,她一醒,就跑去了陆晚那儿,见状,她先去叠了一下被子,边叠,边瞄了陆晚一眼,“你看,她好着呢,只是起热,太累了,在休息,主子不必担心。”
床上琥珀确实在休息,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陆晚伸手摸了一下,她果真在起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