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也很惊讶,耳根有些发烫,这个时候,也不好将顾怡卖出去,只得硬着头皮与这个年轻俊俏的郎君寒暄,“是二表哥吧?百闻不如一见,早就听世子提起过你,我已与世子打过招呼,今日需占用一下天字包厢,他许是忘记和表哥说了。”
为了挽回点面子,陆晚不得已将傅煊架了出来。
秦亦鹤微微挑眉,小姑娘一袭淡蓝色襦裙,眉眼清丽,举止端庄,分明在扯谎,眼睛却不曾眨一下,倒是沉得住气。
秦亦鹤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包厢内,傅煊也听见了动静,他今日约了表哥,这三年,秦亦鹤不仅开了酒楼、茶馆,青楼都有所涉及,也结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,能打听到不少旁人探听不到的消息,傅煊想托他帮个忙,听到陆晚这番话,眉头一皱,索性起身,走出了包厢。
陆晚话音刚落,就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,走到了楼梯旁,男人一袭绯色飞鱼服,墨色云纹在衣料上若隐若现。
他走下楼梯时,步子不慢,袍角却没晃出半分弧度,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,更衬得他鼻梁高挺,轮廓鲜明。往日幽深的眸,扫过陆晚时,微挑了下,平添了点烟火气。
他抬脚走下了楼梯,一出现,大堂里嘈杂的人声都轻了些。
不是傅煊又是谁?
撒谎撒到了本尊面前,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?
陆晚一张脸红得几欲滴血,心虚的小眼神飘忽两下,不自觉瞄向傅煊,目光可怜巴巴的,俨然一副犯了错,又忍不住祈求原谅的小孩儿模样。
傅煊不自觉屏息,一贯冷硬如顽石的心,像被人拿羽毛挠了挠。
他喉结微动,目光下意识略过她眼巴巴的小模样,落在了秦亦鹤身上,开口帮她圆了谎,“表哥,确实是我忘记了,咱们移步鹤园吧。”
秦亦鹤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转,最终落在了傅煊身上,意味深长道:“都说一孕傻三年,原来娶了媳妇的男人,记性也会差。”
话语里满是打趣,调侃完,才看向陆晚,“既喊了表哥,总不能让你白喊。”
说完对小厮说:“睁大你们的狗眼,给爷看清,日后弟媳过来直接领去天字包厢,一应消费全记在爷账上。”
陆晚忙摇头,“这就不必了,我自己结账就好,多谢表哥。”
秦亦鹤摆摆扇子,笑得一脸云淡风轻,“记我账上即可,再不济还有你夫君,来了自家酒楼,哪轮得到你出钱,去吧去吧。”
说完,勾住了傅煊的肩膀,“走走走,难得你主动寻我,今日总要喝一杯。”
老爷子若在,一准儿嫌他没个正形。
傅煊也嫌弃地往一旁躲了躲,还是被他勾了去。
三人进了包厢,包厢里摆着张梨花木圆桌,桌上铺着浅蓝色锦缎桌布,窗台上放着两盆菊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