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大喜,不停地朝五皇子磕头。
更多的人跑了过来,都朝着五皇子磕头,一时哭声一片,“大人,大人,也救救我娘吧。”
“救救我媳妇吧,她伤得也很重。”
“还有我儿子,她快死了。”
还有人伸手去抱五皇子的大腿,五皇子后退了一步,两个护卫挡在了他身前,又有两人给他开道,他才从包围圈里逃出来。
他俊朗的面孔上,闪过一丝狼狈,朝傅煊拱了拱手,“见笑了。”
五皇子是想好好表现一番,打他入朝后,成元帝还是首次交给他这个重任,虽说是宁王、秦王相继出事后,才轮上他,他也很看重这次机会,如果能办好,朝中的支持者也会增多。他都比谁都希望办好此事。
傅煊只摇了下头,并未发表看法,直到傍晚时分,回到县衙。五皇子才看向傅煊,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,在烛火下显出一分和善来,问得很是诚恳,“不知傅大人有何高见?”
傅煊道:“先号召富商捐一笔吧。”
傅煊此时来,还要查几位官员的贪污问题,地方锦衣卫已掌握了一些证据,筹到赈灾款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五皇子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,“号召富商捐款也并非易事,陈大人已经号召过一次捐款,几家捐
的粮食只够灾民喝三、四顿粥,一个个都是老狐狸,想从他们手中扣钱不容易啊,时间紧急,傅大人可否再献一策?”
傅煊提点道:“商人不仅重财帛,也重身后名。”
五皇子有些若有所思,突然一拍手,“那就给捐款者,立一块功德碑,写上捐款的金额,想必大家乐意多捐。”
傅煊微微颔首,他还有要事,用完晚膳,便离开了县衙,五皇子并未随行。
他留在县衙的临时书房里,将傅煊送来的‘富商捐粮明细’翻得卷了边——每一笔捐款后面,都用小字注着‘该商去年曾向李同知行贿三百两’‘此户与被查的王主簿有姻亲’。
这是地方锦衣卫查到的,对五皇子来说,也是十分重要的信息。
接下来一段时间,傅煊始终忙得脚不沾地的,好在一切顺利,富商们捐的银子也撑了一段时间,没多久,傅煊便找到了这几位官员贪污的证据,连三位富商都牵扯了进去,他一向雷霆手段,该罚的罚,该抓的抓,该斩的斩,一时查抄不少银子。
这些银子有多半都拿来了赈灾,一个月后,傅煊才收到陆晚寄来的信。
傅煊盯着这四个字,看了许久,最后却没舍得丢掉,他将信纸折叠起来,收入了怀中。
一直忙到四月份,天气逐渐热起来时,他们才返程,只可惜,傅煊又收到了其他任务,又拐去了河南,这次同样是抄了好几位官员的府邸,等到五月份时,他足足查抄到八十万两白银。
这段时间,陆晚悄悄见了阿辰好几次,每次瞧见阿辰,她都会想起一些小时候和娘亲聊天的画面,可是再多却想不起来了,每次冥思苦想时,脑袋都很疼。
她明明很怕苦,为了早日恢复记忆,还让大夫给她开了一些药,仍毫无用处。
五月底时,距离傅煊离京已将近半年,这一日成元帝忽然召见了几位官员,提出要去行宫避暑。
此次出行声势浩大,皇上选了不少官员,还给了官员们恩典,每位官员都允许带上一名家中的女眷。
安国公府的男儿立功无数,为国捐躯者也有好几人,几位夫人都在名单之上,包括陆晚。
秦氏得到消息后,便将陆晚喊了过来,说:“煊哥儿忙完也会去行宫,你一道去吧,和你几位婶婶一起。”
陆晚并不想去,留在府里,不仅能调查一下父亲被冤枉的事,还能时不时见一下阿辰,她忙推辞道:“让妹妹去吧,灵儿妹妹若在名单上,就让晴儿妹妹过去,母亲,我还得掌管中馈,就不凑这个热闹了。”
秦氏一锤定音道:“她们俩都到了说亲的年龄,不仅要学习女红、管账,还要留在府里继续相看,让你去你就去,府里还有我。”
陆晚无法,只得踏上了去行宫避暑之路,马车走了十日,才抵达行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