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煊颔首,又说:“蜀地发生了雪崩,灾情严重,五皇子主动请旨,要去赈灾,明日我要护送他前往蜀地,估计需要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他此次去蜀地,不仅要护送五皇子,还要调查蜀地官员的贪污一案,今日有个少年拦住了顾阁老的轿子,说蜀地众官员沆瀣一气,害死了他全家。
此事牵扯挺大,他需要在蜀地待一段时间,才能回来,本以为她会不舍,谁料,她竟悄悄松口气。
陆晚确实松口气,这几日她心头都乱糟糟的,今日又确认了自己并非陆晚。说实话,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
傅煊眼睛不自觉眯了眯,漫不经心问了一句,“想让我离开?”
陆晚心跳漏了一拍,摇了摇头,“不是,我只是觉得朝中局势有些复杂,有你护送,五皇子应该能安全抵达蜀地,救灾一事刻不容缓,你若跟去,对灾情的救援也能起到好的作用。”
这话倒也不假,她说得真情实感,傅煊暂时饶过了她,回到国公府时,天色又暗了些,长廊上每隔几步,便挂了一个红灯笼,昏黄的烛火给青石板路都添了一丝暖意。
因着明日要离府,傅煊干脆带着她去了听雪堂。两人过来时,秦氏正在用晚膳,索性让丫鬟添了两双筷子。
傅灵也得了消息,换作平日,她肯定会拈酸吃味,福喜若是在,肯定要跟着吐槽几句。说是吐槽,话里话外难免有挑拨之意。
傅灵直到最近,才回过味来,她之所以对陆晚印象不好,不仅仅是因为陆晚身份低,觉得她配不上哥哥,最大的原因要归咎于魏婉清和福喜,若没有她们的挑拨,她对陆晚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。
如今福喜已经被哥哥发卖掉了,她身边剩下的这两个贴身丫鬟,都很沉稳。
见她闷闷不乐的,福乐还提议道:“姑娘若是想和夫人、世子一起吃饭,直接过去就好了。”
傅灵确实想过去,一想到陆晚也在,她就有些不自在。
实在是没脸往上凑。
所谓的好姐妹险些将她拐卖,贴身丫鬟又险些烫伤她。她肯定讨厌死自己了吧?说不准以为这一切是她指使的。
傅灵蔫头耷脑地趴在了梳妆台上。
听雪堂内倒是一片其乐融融,听说傅煊要离开京城,秦氏难免要叮嘱一番,用过晚饭,两人又坐了会儿才离开。
回到清风堂时,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,清风堂内同样灯火通明,自打受伤后,傅煊就正式搬了过来,室内添了不少他的东西,陆晚帮他收拾了一下行李,取暖的手炉、保暖的大氅,他最近看的书籍等等,不收拾不知道,一收拾,吓一跳。
她足足收拾了四箱东西,傅煊沐浴完,发现她还没收拾完,他一时有些好笑,“需要轻装简行,带一箱衣服就好,其他的不用收拾了。”
陆晚只好又帮他归整了一下。
等安置时,已经亥时了,直到此刻,陆晚才生出一丝不舍来,忍不住翻了个身,脸颊朝向了他,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完全愈合没?路上若是遇见危险,怎么办?”
她掀开被子,又坐了起来,道:“我陪嫁里有一根百年老参,我给你带上,还有金疮药,也得多带些。”
说着就想下床,傅煊心中软成了一团,伸手拉住了她,陆晚栽到了他身上,下一刻,就见他牵着自己的手,摸了摸他的腹部,“早就愈合了,不用担心,伤药范良会准备。”
陆晚“嗯”了一声,想下来,却被他箍住了腰肢,帷幔还未来得及拉下来,昏黄的烛火下,他那张冷白的面孔,染上一抹情色。
陆晚心跳如鼓,下一刻,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,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。
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,他撬开了她的牙关,几乎贪婪地攫取着她的香甜。
陆晚抵着他的胸膛,手指不知何时,攥住了床单,呼吸全乱了,一吻结束,人还晕乎着,就听到他哑声问:“是不是要满三个月了?”
这段时间,他一直克制着,怕她身子骨太过娇弱,一直没敢下手。离别在即,心中的渴望又疯狂冒了头,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。
她鬓发凌乱,红唇娇艳欲滴,巴掌大的小脸爬满了红晕,身形也着实纤细,小腰盈盈不足一握,只是亲了亲,她都有些受不住,此刻,正娇软地靠在他怀里,努力平复着呼吸,盈盈水眸透着一丝懵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