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曾流观对着手机愣神之际,铃声响了起来。
她接起电话,就听到周漾春气喘吁吁的声音(不知道还以为打电话的是狗呢:
“你在哪儿。”
“我在靠近a舞台这边。”
“具体一点。”
“这边有个小吃区,我在卖冰激凌的车旁边。”
“好。你别动,我现在来找你。”
周漾春没有挂断电话。
她顺着a舞台的指示方向一路走来,场地很大,来的时候外面封了路,她只能让司机把车停下,自己小跑着进来。
曾流观也没有挂断电话。
她站在原地,听着话筒传来一阵阵呼吸的声音,混杂着音乐节吵闹的杂音,风的声音,还有路人讲话的声音。
不知为什么,她的心脏为这一阵声音小小地动了一下。
曾流观忍不住向着入口的方向张望。
音乐节主办方承包了很大一片沙滩,栈道上下人来人往,如果不是和人约好要在哪里见面,一旦走散就很难找到对方。
周漾春沿着栈道走过,一个个摊位地找过来,终于在冰激凌车旁边找到了气鼓鼓的曾流观。
天快要黑了,周漾春在曾流观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。
还来不及说什么,曾流观拉起她的手,快步往舞台方向跑去:
“快,快走,猫腻乐队上台了。”
两人伴随着音乐声穿过人群,跑到一个位置较好的地方站定,刚好赶上猫腻乐队的第一首歌。
她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站着,随着歌声晃啊晃,周漾春轻轻撞了撞曾流观的肩膀。
所有人都举着手机,曾流观仰头看着大屏幕,也想拿出手机拍照,忽然发现自己和周漾春还牵着手。
哎呦我的天呐,死手,快松开!快啊!
她故作镇定地不经意松开周漾春的手,点开相机,对着大屏幕拍了两张照。
她又在心里默默骂了周漾春几句:这人怎么回事,来了就来了,话也不说,也不录视频,也不分享今天的见闻和感受,跟个棒槌似的杵在我身边。
“你忙完了?”她不冷不热地问周漾春。
“嗯,那边一结束我就赶过来了。”周漾春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,完全没有为任何事而烦恼的样子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来了。”曾流观小小声地嘟囔着。
“这音乐节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十点,我当然要来。”
在夜晚的海边,周漾春的头发被风吹散,她和曾流观一起跟随着音乐晃动,感受到一阵久违的放松。
准备了这么久,她自然是想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