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贱女人,凭什么天道都垂青她们?凭什么她们生来灵蕴丰沛,悟性超绝?”
“凭什么!”
“三百年了!你这个从魔界来的小杂种,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入魔域,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吗??”
“哈哈哈哈,因为我真是嫌弃现在世界的肮脏啊!这世道错了!阴阳颠倒,牝鸡司晨!”
青年的脸在黑雾中变得越来越扭曲,原本用魔气刻意模糊,不欲人知的真实容貌,此刻已经因极致的情绪波动而隐约闪现出了一张还算端正,却因长期的嫉恨而显得刻薄阴鸷的脸庞:
“是谁让她们上桌吃饭的?是谁让她们拿剑修仙的?谁让她们不守妇道,踏出家门,自由自在的生活的?”
“相夫教子,温顺谦卑,为父纲,为子纲,才是她们的天职!”
“她们的本分是滋养父兄夫婿,而不是自己妄图顶起半边天!”
“是你们,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!是逍遥子!是凤凰元君!是那个坏了规矩的女人!”
“是宋依那个最先拿起剑的贱人!乱了!全都乱了!”
兰祈的心里如湖水投入巨石般泛起惊涛骇浪,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区区一个半魔之
身居然能引动如此诡谲撼天的力量,而是这种力量他很熟悉,因为他与师姐曾经多次见过。
没错了,就是那种阵法。
是江家那只魔遗留下的,用来吸取母婴之力滋养自身的歹毒邪术。
但更令兰祈震惊与恶心作呕的是,这人口中喷吐出的那些腐朽恶臭,宛若从千百年前的坟墓里爬出来的狗屁言论,真是听上一句都觉得脏了耳朵,污了道心。
这都什么鬼话连篇的东西?
最关键的是,青年嘴里偶然流露出的语气和腔调,让兰祈有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。
他一定听过这个声音。
那是在凤凰秘境,在小师姐和宋依的视角下。
当年那位剑骨刃心宋依的丈夫,云飞琼的声音!
是他!
他怎么还活着?
他不是已经死在宋依的自爆之下了吗?
云飞琼仍在咆哮着,仿佛要将自己在魔域压抑了三百年的怨毒尽数倾泻出来。
兰祈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某种讽刺,像是在瞧着一条跟在主人身后摇尾乞怜舔骨头的狗。
果然,比神经病更恶心的,是沾了屎的神经病。
“让出这一切的你们又得到了什么呢?虚伪的赞誉?所谓的正道昌隆?”
“还是像你这个杂种似的,跟条狗一样,屁颠儿屁颠儿的在那贱人身后摇尾乞怜,求人家摸你一下?”
青年不屑的语气,隐隐冲着天和碧虚的方向,用质问来掩饰自己极端的贪婪,以借口来美化包裹肮脏的糖衣:
“多可笑啊,占据了所谓修行地位的这些女人们,她们本该安安分分的成为家族壮大的基石,成为男人羽翼下的附庸!”
“她们竟然还妄想自己主宰命运?简直荒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