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道人影从高大的落地窗外快速掠过,很快,陆邢周出现在了门口。
四目相对。
他站在门口的光影中,她站在客厅的寂静里。
门外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型。那双定在原地的双脚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,紧接着就几步就跨过玄关,径直朝虞笙小跑过来。
甚至都不等虞笙反应过来,他就将她整个人用力揽进了怀里。
那怀抱带着他身上特有的、清冽又沉稳的气息,还有他胸口的起伏,正压在她胸腔,一下、又一下……
“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?”他的声音又低又沉,响在她耳畔,惊喜里又含着几分不被告知的责备。
虞笙僵在他怀里,庭院里那精心打理的一切,还有房子里被蒙上的防尘布,在此刻都化作了一根根细小的刺,扎在她心头,让她无法完全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里。
她微微侧过头,目光越过他的肩膀,又看向那个整洁得不像话的院子。
“是你吗?”
陆邢周抱着她的手臂顿了一下。短暂几秒后,这才回想起她在电话里的问题,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是他。
真的是他。
虞笙心头那根刺仿佛被按得更深了一点,带来一种难以拔除的酸胀感。
她想问“为什么”,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。
他做这些,难道还需要问为什么吗?
她忍着鼻腔里的酸涩,问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是自己答应他的求婚后?
然而她听到的却是——
“从你离开后的第二年。每半个月,我都会来一次。”
“你来?”虞笙微微一怔,带着几分难以置信:“你自己打扫的?”
“嗯。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虞笙:“”
她以为他只是派人打理,从未想过是亲力亲为。
她想象不出他这样身份的人,拿着扫帚拖把在这空旷的房子里清理灰尘的样子。
想起院外墙边的那台草坪机,虞笙还是觉得不可置信:“那院子里的草坪机……”
陆邢周扭头看向落地窗外那片修剪整齐的草坪,嘴角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,“也不是很难。”
不是很难。
这几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口中说出,却像有千斤重,沉甸甸地压在虞笙的心上。
她抬头看他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映着她有些怔忡的影子。
四年。
每半个月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