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笙!”林菁猛地站起身,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,“别想了!我们不说了!不说了!”
想起医生的严厉警告,林菁慌忙扶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:“深呼吸!快,跟着我,吸气……呼气……”
虞笙的手紧紧按在心口,用力呼吸着,过了好一阵,那几乎将她淹没的恐惧和痛苦记忆才渐渐平息。
看着她苍白虚弱的模样,林菁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。
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?
虽然她不敢再问具体原因,但虞笙坚韧的,绝非轻易被击垮的性格,她再清楚不过,所以她非常肯定,两人绝不是简单的分手,更像是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后遗留的应激障碍。
*
与此同时,京市。
冬日的寒风凛冽,裹挟着北方的干燥与肃杀。
陆邢周乘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。
舱门打开,刺骨的寒气瞬间涌入,却丝毫未能吹散他眉宇间凝结的沉重与眼底深沉的阴郁。
那条断绝联系的短信,像一根冰冷的刺,深深扎在他心上。
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赴刑场般的心情,踏入了陆氏集团总部顶楼那间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办公室。
然而,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降临。
落地窗前,陆政国背身而站,身影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。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转过身。
出乎陆邢周的意料,陆政国脸上并无怒意,反而有一种温和的平静。
他抬手示意陆邢周坐下。
“米兰那边的事,处理得怎么样?”
陆邢周心中警铃微作,但面上不动声色:“已经安排妥当。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,正在康复。”
“嗯。”陆政国点了点头,走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下,目光落在陆邢周脸上,带着一丝审视,但语气依然缓和,“身体恢复就好。那孩子,也不容易。”
陆邢周绷紧的神经有了一丝松动。
父亲…这是…默许了?
或者至少…不再反对或干涉?
不对!
这个念头几乎在下一秒就被他本能地否决!
五年前,父亲对虞笙的排斥就从未掩饰过。那双看向虞笙的眼睛,总带着冰冷的审视,言语间也多次流露出对他陷入“儿女情长”的不赞同。
陆邢周抬眼望向父亲。
陆政国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,语气里带着推心置腹的意味“这次的事,是我过于急躁了。气急之下,才拿她母亲的事向你施压。”
他叹了口气,仿佛一个为儿子忧心的寻常父亲:“我也是担心你被过去蒙蔽,一时情急,说了重话,做了些……过激的事。爸爸向你道歉。”
道歉?
陆邢周只觉得一股寒意沿着脊椎悄然攀升,瞬间覆盖了最初那一闪而过的、微弱的松懈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