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闹长街上,飘香四溢的小吃摊前围满了人,刚出锅的美食让人垂涎欲滴,另一处正在杂技表演,不断传来观众的惊呼与喝彩,酒楼上酒旗飘扬,还挂着鲜红灯笼。
人声鼎沸里,一位公子从人群中悠然穿梭而过。
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衣,手摇水墨折扇,宽大袖口绣着几根银线,呈竹叶图案,衣袂飘飘,宛若清冷月色落入竹林。头戴白纱帷帽,时不时被风掀起,露出银白面具一角。腰间挂着红穗玉佩,随动作微微晃荡。
他走过喧闹大街,来到一条安静小巷。
几枝杏花探出墙头,他抬手叩响这座远离尘嚣小院的院门。
片刻过后,里面仍没有传出一丝动静。
他不禁蹙了蹙眉,犹豫几息,随后径直推门而入。
“吱呀”一声,院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了。
忽然,正当他推开院门的瞬间,一阵劲风直冲他的门面!
他似乎早有预料般,反应迅速侧身躲开,拳头险险擦过白纱,砸上院门。
破旧院门似乎已经不堪重负,直直裂出一条缝。
“老头儿,你怎么还是见我就打?”
青年再次飞身躲过横扫而来的扫堂腿,温润嗓音自帷帽下响起,声线一点不像先前骂洛子期的那句“滚”。
面前的人正要再次出拳时,听见这声音,突然顿在青年面前,徒留一阵拳风掀起轻纱,被张开的折扇挡下。
青年伸手摘下帷帽,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,看向对面白发苍苍的老头儿,语气调侃。
“看吧,你又要换院门了,诶──自作孽啊!”
“川儿!”
老人不禁大声惊呼,随即环顾一圈四周,确认并无隔墙之耳后,便将双手背在身后,围着林行川走两圈,仔细上下打量着眼前人,最后回到正面,伸手就想掀开他的面具。
“等等!您都这把年纪了,怎么还对小年轻动手动脚?”
林行川见状,笑着连忙后退两步,捏着那折扇敲着他指尖,嘴上吐出的话还是那么不正经。
“你小子!前段时间都说你死了,我还不信!”老人表情似哭似笑,但语气却诡异极了,似乎还流露出一丝兴奋,“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,肯定死不了!”
林行川瞧他这副渗人模样,觉得实在像是喜极而泣──不是为他活着而喜而泣。
于是他有些无语地盯着面前这人。
“你是不是又跟那几个老头闲得没事打赌了?”
“我闻人锋都这把年纪了,是那种不稳重的人吗?”闻人锋搓着满是厚茧的手掌,笑得满脸褶子,“也就赢了百两银子罢!”
林行川:“……”
他淡淡觑了一眼笑开花的闻人锋,悠悠踱步至院中。
“你那只小鹦鹉呢?今天怎么没出来唱曲儿?”
许久没听到回应的林行川转头瞧那小老头儿,便见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。
他有些乐了:“小鸟儿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