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子期紧抿嘴唇,眼睛望着天花板,不知在想什么。
洛清清可不管他在想什么,转身出门,准备将他醒了的消息告知洛秋风。
相比洛子期这边的平静,林行川那边的气氛却有些凝重。
李大夫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,仍在全神贯注为林行川施针,许久过后,这才停下动作,拿过一边的帕子擦去额上的汗。
洛秋风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,微微蹙眉,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一室寂静。
“李大夫,怎么样了?”
“情况不太妙,经此一遭,如今他全身经脉已被麻痹,倘若是再晚点来,只怕早就是死尸一具。”
“也还算是万幸,好歹活着。”
洛秋风听着这话,搓了搓掌心,双手成拳,忍不住叹气。
他早已骂累了,满脸络腮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只剩心疼和担忧。
怎么说,林行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,又怎么不心疼?
“活着是活着,可他如今身体里的毒素,我只能暂时抑制住,这毒再留下去,恐怕日后难说……”
洛秋风闻言便紧张问道:“那你可有排毒之法?”
“有是有,只是这法子我还从未尝试过,风险太大,且不说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,若是不成功,只怕命都可能没了。”
李大夫有些忧愁,随后抬头问道:“他们到底遇上了谁?按照行川这孩子的功夫,即便中了毒,也不该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。”
洛秋风眼神不自觉落在柜边的长剑之上,那天下闻名的杯倾剑就这么被它的主人随意丢弃在这里,原先光亮的剑身已经蒙上浅浅一层灰尘。
“他没带剑。”洛秋风声音里有些无奈,他长长叹息一声,“心病最是难医。”
李大夫懂了洛秋风的意思。
片刻后,洛秋风平静道:“试试吧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李大夫轻轻点头,洛秋风便转身出去了。
“有事便唤我。”
李大夫看着床榻上毫无苏醒迹象的青年,捏着手中银针的指尖紧了紧,深吸一口气。
院子里。
洛秋风环视了一圈这座院子,仍旧是他重新布置后的模样,除了石桌上还未收拾好的茶具,一分一毫也没有变。
而他刚刚也曾打量过林行川的屋子,无疑,林行川大概除了床榻和自己的包袱,其他物件都没碰过。
少年人最是傲气,然而在林行川最是风光无限、傲视众人的时候,却一朝家破人亡。
手中执剑却救不了想救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