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门还是不给面子。
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吗?奚缘运气还要再试,奚风远却是拦住了她,不是方才那种玩笑般装模做样的阻拦,他的神色凝重,拉着奚缘执剑的手,道:“不对,这屋有问题。”
这问题与张瀚海无关,是一种“规则”,规则要他们丧失记忆,他们便忘记一切,规则将他们困在这里,他们就破不开脆弱的木门。
“是什么规则呢?”奚缘喃喃自语。
她进来时没有问题,她和一个女人在屋里时没有问题,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没有问题,奚风远大摇大摆进来的时候还是没问题。
偏偏他们二人要出去时出问题了。
一定是奚风远这个赘婿谎话连篇,遭报应了,奚缘踩在凳子上,居高临下地指指点点。
奚风远直呼冤枉:“我只是爱开玩笑,对夫人可是一片真心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?”奚缘嘴上是得理不饶人,心里其实也知道不是他,那么,是什么呢?
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红烛,扫过奚风远俊美的容颜,挺拔的身形……最后扫过自己身上的嫁衣。
红烛,好看的男人和新娘。
假如今夜没有意外发生,来的就该是那个狗门主。
红烛,挨千刀的新郎和天才剑修新娘。
“我去,”奚缘面色一变,“难道我进了不拜堂就出不去的房间?”
“为什么不是别的?”奚风远很有求知精神,新婚除了拜堂,不还有喝交杯酒一类的活动吗。
“因为我没成年,”奚缘实事求是道,“别的做不了。”
奚风远一默,在心里算了个简单的加减法,发觉不妙。
啊,这年龄差,用句中二的话说就是,他已有取死之道。
奚缘没注意到汗流浃背的奚风远,她在高处站够了,终于扶着奚风远的肩下来。
“别管了,先拜堂试试!”奚缘踮起脚,拍拍奚风远的脑袋,示意他别想乱七八糟的,快回神。
奚风远难得心虚,说:“这不好吧?”
他连夫人都不敢乱喊了。
“什么好不好的,你还要不要出去了?”奚缘搞不懂,这人怎么这时候扭捏起来了,他不走她还有事要做呢!
原来是为了出去啊,奚风远松了口气,说:“行,但我不敬天地,也没有双亲。”
奚缘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剑,很想给他一下,拜堂不拜天地不拜双亲,那能干嘛,他俩对着磕头吗?
但她到底是个明事理的人,在打不过的情况下,非常的好说话,便表示行吧,先拜一下试试能不能开门。
拜堂要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