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想可就让他想对了。
奚缘举起剑,信誓旦旦地瞎编:“但你看看这把剑,多么富贵,一般人用不起的吧?同样姓奚,我有剑你没有,就说明你的地位不如我,显而易见的,你就是我家里人给我找的赘婿!”
奚风远陷入思考,一方面他知道奚缘在胡言乱语,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和那把剑之间的联系。
这太诡异了,他绝不是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东西给出去的人,而他也确定他与奚缘没有血缘关系。
不会吧,不会她说的是真的吧?
奚风远扪心自问,他是为爱入赘的人吗?
是啊,那没事了,奚风远轻易地与自己和解,问:“那你说,我们怎么到了这种境地?”
奚缘深吸一口气,知道自己小命妥了:“事情是这样的,我的朋友被这里的狗门主看上了,为了保护她,我替嫁进来,而你既对我放心不下,又嫉妒我为别人穿上了嫁衣,不顾家里的阻挠杀过来了,因此意外失忆。”
这就假得过分了,奚风远不清楚自己目前的修为,却也知道,假如自己深爱奚缘,而奚缘的朋友被什么门主威胁……
别说奚缘为了救人会走到代嫁的地步了,那门主能活着把迎亲队伍组出来都算他命大。
因此,奚风远很佩服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,但奚缘说又确实有意思,有意思到奚风远愿意放缓原本的计划。
于是他换上惊喜的表情,从善如流地改口:“原来如此,那……夫人,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?”
总算糊弄过去了,奚缘松了口气,忽略掉略显古怪的称呼,兴奋地分享起她的计划:“当然是守株待兔,我们埋伏在这里,等狗门主进来了就做掉他!”
奚缘顿了顿,觉得这计划有点自私了,没把奚风远算进去他大概不会信的,又补充道:“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成婚啦!”
成婚是不可能成婚的,这事一结束奚缘有多远跑多远,这人修为深不可测,留在身边后患无穷啊。
奚风远点点头,很满意这安排的样子,他的视线扫过奚缘怀里的剑,试探问道:“夫人啊,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了,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男子,怎么保护你?”
奚缘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怀里,暗道不好,这人打蛇随棍上的能力也太强了,就知道占她的便宜,现在更是对她的宝贝剑虎视眈眈。
当然,奚缘也不是没想过把戒指里那把给他用,但给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啊,两把都是她的心肝宝贝,谁也别想拆散她们一人二剑!
奚缘眼珠子一转,余光正好扫到奚风远坐的凳子,来了主意。
她起身,从床边捡来一根凳子腿,正是奚缘前头掰下来对敌又随手扔掉的那根,又面不改色地塞进奚风远手里。
“将就用着,”奚缘抱着剑,信誓旦旦,“我们奚家家风清正,没有让你一个赘婿打头阵的道理,你就站在我身后!”
奚风远拿着那凳子腿,简直哭笑不得,他说怎么坐不安稳,还以为奚缘故意整他。
“好啊,”奚风远把凳子腿一扔,不偏不倚,落在奚缘丢的地方,他眉眼弯弯,含了无尽的情意,“那就有劳夫人保护我了。”
既然屋里最大的危险来源也明珠暗投,啊呸,另择明主了,奚缘便安心地继续查看阵法。
显而易见,失去了记忆的奚缘并不能看懂,事实上,没失去记忆的她也看不懂——所以她把偷偷换了个凳子坐的人拉过来一起研究。
奚风远对着那暗红色阵法思索片刻,扶着额,脆弱地靠上奚缘的肩:“夫人,在下学识浅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