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色的花环戴上来。
又换成了紫色的花环。
花环的颜色不停在变,尤丽丝也抽空搭建了一间小屋。
屋子是红的砖绿的瓦,干净整洁,掩映在树丛之间。
屋里,她放了书桌,也摆了花盆。
一切都在变动。
唯一不变的是手头的书,依然讲述着人与天鹅的故事,依然是那么让人叹惋的结局。
每翻几页书,尤丽丝就抬头看看表,眼底由期待渐渐转为不可言说的失落。
环境变得舒适,可时间不会变快。
滴答,滴答,秒针慢悠悠地前进,有了钟表的存在反而更增添了恼人的烦躁。
“她会来,她不会来,她会来……”
忍不住冲桌角摆放的花盆伸出手,尤丽丝摘下一片又一片花瓣,猜测着天鹅的动向。
花枝变得光秃秃的。
盛放的雏菊尽数在她的掌心凋零。
“昨天也没有来,今天也没有来……”
执着地数着花瓣,也计算着天鹅未至的时光,尤丽丝柳眉低垂,露出了几欲哭泣的表情。
究竟多少天了呢?
时间在林间的小屋失去意义。
红砖绿瓦的房子,仿佛成为了固守回忆的坟墓。
而那张书桌,就是尤丽丝的灵柩。她托腮趴在桌上,就像白骨躺在静寂的棺中。
打破一成不变的生活的,是一封突如其来的邀请函。
当尤丽丝不知不觉间打了个盹,再次睁开眼睛,它就在手边了。
[到小溪的源头,我正栖息在那里。期待与你相见。
——bylingennie]
“lingennie”,林洁妮,是那只天鹅的名字。
尤丽丝小声惊呼,从椅子上跳起来,瞌睡虫一扫而空。
*
她还记得,那一天,她扭捏地摆弄着衣角,冲天鹅殷切地探头:
“你没有名字,我可以为你取名吗?就叫林洁妮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