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得不是很远,她逆着璀璨灯烛,似乎还能瞧见里边的两道模糊人影。
触及此,沈玉蓁不经愣了一瞬。
这个雅间……从来都是三娘给贵客留的位置。
再想想登台前,三娘的急切催促……
沈玉蓁逐渐了然。
看来今晚,是来了个不同寻常的大人物啊。
其中有一块瓷片飞溅起来,恰好擦过她的脚踝,划开了一条细微的伤口,正隐隐作痛。
沈玉蓁微微蹙起黛眉,还没来得及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,便听得底下又是一阵哗然躁动。
玉蓁眼睫微颤,仔细地辨认着。
就在她以为,是鄞王萧渡来了的时候。
这时,忽然有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疾步走了过来,俯身凑近宁安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隔得近,玉蓁也能隐约听见他的气音:“殿下,大事不好了!鄞王殿下又病重了!”
闻言,玉蓁整个人怔住,心也随着他话音的落下,登时一沉。
第27章027
第27章
这些年来,萧渡的身体确实不大好。
尤其是近几个月,情况时好时坏。
但还不至于如今日这般,顾不得时间和场合,便匆忙进宫来给她报信。
话音甫落,宁安登时白了脸色。
她直觉这次的情况非同寻常,一时间,也顾不上询问细节,当即便带着玉蓁准备出宫。
这些人来了又走,闹出的动静不小。
迷迷糊糊间,沈玉蓁被他们的低声絮语扰醒了几次,但等到四周复归于平静,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再后来,她是在子时二刻,被生生渴醒的。
艰难睁开眼睛的瞬间,喉咙便传来一阵干涩作痒的灼痛,激得她剧烈咳嗽起来,动作间,牵动肺部胸腔也跟着颤动,撕裂般的疼。
好一会儿,沈玉蓁才慢慢地从干咳中缓了过来,眼角挂上晶莹的泪花。
屋里灭了灯,伸手不见五指,黑黢黢的一片,只能借着从廊间透来的微弱光亮,勉强视物。
沈玉蓁艰难地支起身子下床,趿上绣鞋,跌跌撞撞往前走。可好不容易摸到了案前,却发现提起的茶壶空空,根本倒不出半滴水。
喉间灼烧似的干燥令她如置荒漠,濒临垂死边缘。
沈玉蓁手扶桌案借力,绝望地看了眼屋外,犹豫片刻后,到底是踉跄着脚步上前,启开了房门。
映入眼帘的夜色浓如泼墨,暗夜沉沉,将对面的东厢房整个吞噬,就连隐约的轮廓,都所剩无几。
夜阑人静,凉风习习。他倒想看看,这个自顾不暇的小姑娘,究竟要怎么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