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能再让自己的事情拖累夫君了。
然,顾北勃然反驳道:“那可不行!我们一定要去扬州的!”
不去扬州的话,侯爷身上的毒又该怎么办?
他向萧渡看去,希望能得到他的赞同。
在顾北殷切的注视之下,萧渡垂眸低笑:“不急。”
“过段时间再去,也无妨。”正出神间,橐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想来,是萧渡他们到了。
沈玉蓁支起身子,往外瞧了瞧。
她听百绮说,昨夜照顾她的那位郎君,很是关心她。
其实迷迷糊糊间,她也能感觉到——
他救了她,还悉心地照料她,给她喂药。
体贴又温柔。
她记得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意和香,也记得他怀里的温度。
却独独不记得,他是谁。
她醒来时也曾问过,可彼时,她尚在病中,声音低哑了些,或许他没有听见,便不曾作答。
可她真的很想知道——
他是谁?
她自己是谁?
他们之间,又是什么关系呢?
诸多疑问,就如同水底的泡泡,一个接一个地冒起。
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。
那人既然叫得出她的名字,那定然是知晓她身份、能为她解惑的。
盯着那道垂落的珠帘,沈玉蓁的心跳,也好似跟着那渐近的脚步声,快了半拍。
下一刻。他实在是太震惊了,不过就一眨眼的功夫,这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?
顿了顿之后,男人麻利地翻身而下,从袖口拿出瓶伤药,递给他,语含歉疚:“实在是对不住,这马也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就发疯了。不如我送你们去医馆罢,药钱也由我出。”
萧渡闭了闭眼,轻轻摆手,略过了他的好意,哑声道:“不必了。”
男人心下难安,继续劝道:“还是去一趟……”
话音未落,萧渡撩起眼皮,看了他一眼。
一只修长的手挑起珠帘,那个陌生的郎君,信步走近。
看清来人的面容,沈玉蓁下意识地往榻侧缩了缩。
于她而言,眼前的人,终究是很陌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