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鲤带着醉意微微眯起的双眼在唇瓣相贴的瞬间睁开,狐狸眼中满是伎俩得逞的狡黠,哪见得刚才的半分迷离。
趁着贺时遂分神的片刻,她探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贺时遂的唇。温热的,带着点潮湿的热气,是她想象中的柔软。
她的另外一只手也不老实地摸索,游走在贺时遂劲瘦的腰间,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。
贺时遂整个人都木木的,还没从眼下这个意外给他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。
辛鲤见好就收,没打算一次把人逗得太狠。感受到腿上异样的触感后,她并不恋战,假装刚才只是一个意外,抛弃身体的掌控权,像是醉意上头彻底失去意识那样,闭上眼睛头一歪,整个人失力地往下滑。
神智尚未回笼,贺时遂的手就先一步动作,把辛鲤下滑的身体捞回了怀里。
玄关的感应灯过了时间自动熄灭,周遭陷入一片黑暗。
贺时遂看不清怀里人的身形,只感觉到对方毛茸茸的发顶在他的下颌蹭了蹭,清甜的洗发水香气里掺杂了一点红葡萄酒的苦涩,他自己刚刚洗去的醉意也从身体里某个潜伏的角落里冒出来,心跳如雷,震耳欲聋,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搂着辛鲤的手。
贺时遂垂眸,眼底晦涩肆虐。
辛鲤整个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,漂亮柔顺的锁骨发披散着,褪去了白天招人的攻击性,难得的显得乖巧。
她才24岁,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,像一轮小太阳那样耀眼。
某种不能言说的情绪被贺时遂重新封回冰冻之下,他蹙着眉,还是把人抱起,去了旁边离主卧最近的客房。
客房一直打扫得整洁,贺时遂单手抱着辛鲤,腾出一只手来掀开被罩,打开被子,小心翼翼的把辛鲤平放到床上,再给她掖好了被角。
准备离开客房时,贺时遂突然感觉到浴袍下摆的拉扯感。
往下看去,贺时遂看到自己大开的领口,松散的浴袍带子尾尖尖被辛鲤撰在手里。
贺时遂再度蹲下身子,试图从辛鲤手中解救出浴袍带子。
他动作幅度不敢拉得太大,生怕惊扰了梦中的人。
“妈妈……”随着一声梦呓,辛鲤翻过身,正对贺时遂,眉头紧锁。
她似乎被噩梦魇住了,这一声称呼出来没能得到回应,她急切地又一连喊了好几声,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辛鲤的睫毛也难耐地颤动着,似乎下一秒就要醒过来。
贺时遂的动作顿了顿。
他和辛父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,对于辛家的一些事情也有所了解。辛鲤母亲去得早,辛鲤小小年纪几乎是辛父一手拉扯长大,懂事也早。
但无论父爱多圆满,孩子怎么可能没渴望过母亲呢?
贺时遂的心也随着这声梦呓软了下来,见到辛鲤的不安,他最终选择了轻轻拍打女孩的后背,温柔答应,“没事的,睡吧。”
浴袍带子的一端还是被辛鲤握在手里,贺时遂注视着她稍微放松了一些的眉梢,还是从浴袍上抽出了带子留给她。
长长的带子另一端垂到了地面,贺时遂最后回头看了辛鲤一眼,赤脚走出房间。
房门被贺时遂带上一半,他的身影逐渐远去,辛鲤张开眼睛,从床上坐起来。
她一手捏着浴袍带子出神,无意识地把带子一圈圈缠到自己手上,直到现在的另一端也落到辛鲤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