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她看到贺时遂的第一眼,就不由自主地感叹造物主的偏爱。他生着一张那么完美的脸,比她见过的那些雕塑更具艺术感。
冰冷而立体,深邃而精湛。
那么精美而稀罕的艺术品,好想让他成为自己个人收藏馆的一部分。
于是恶劣的想法由此发了芽。
贺时遂当然不知道辛鲤生出的心思。他帮着辛鲤一起安顿好受伤的辛父,又贴心地交代好一系列琐事,丝毫不知道辛鲤看向他的目光多么赤裸,多么觊觎。
人夫感。
辛鲤看着他忙前忙后,脑海中适时的浮现出这样一个词。
很不幸,贺时遂更对她的胃口了。
“时间也不早了,可能麻烦要你留一下,我照顾父亲终归不方便。”在贺时遂准备离开的时候,辛鲤状似小心翼翼地拽住他的衣角,仰起脸,无辜地向他求助。
那晚的灯光恰到好处,清清楚楚照亮了辛鲤眼底演得真假难辨的脆弱与单纯。
表面上疏离的男人心却很软,默许了她的请求。
其实随便打一个电话找私人医生就能解决这个问题,辛鲤的请求完全出于私心,可贺时遂没有丝毫怀疑就答应下来。
“接下来就由我来照顾辛先生吧。”贺时遂一手扶着辛父的肩膀,一面转过来对辛鲤道。
迟疑了片刻,他斟酌着委婉开口,“你……地上凉,你……早些休息。”
贺时遂的目光只在辛鲤身上停留了一瞬,便张皇地移开,克制地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颤动着,像振翼的蝴蝶。
辛鲤顺着他方才瞅了一眼的目光往下看去,明白他为何如此举动,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。
她穿着一件小熊图案的棉睡裙,她一直喜欢松松垮垮的质感,睡衣比她的身形大上一码,此刻领口下滑,露出大半个肩膀。睡裙的裙摆并不太长,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。她赤脚踩在地上,站在光与暗的交界,仿佛要把整个人给劈成两半。
但辛鲤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眨巴着眼睛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,点头,“那父亲……就辛苦你晚上多看顾了。”
两个男人留在大厅,辛鲤先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顺手关好门,她后背抵上冷硬的门板,发出一声叹息。
“砰砰砰——砰砰砰——”
辛鲤双手不由自主地交叠,抚上胸腔。隔着薄薄的衣料,她仿佛触摸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。她第一次发现,心脏有了不受控制的感觉。
但她讨厌失控,讨厌未知。
她是辛氏的继承人,辛鲤从来不回避自己的欲望,就像从不回避自己的野心一样。不管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,看中了,就等着成为她的囊中之物。
辛鲤十五岁初次接手一部分公司事务,拿下她人生中第一个大订单。此后,随着父亲的逐步放权,她所涉及的领域也越来越广。
从无败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