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的,在乎的,一切都如指尖流沙逝去。
自始至终,乐锦都是一颗落在地上被践踏的无名尘埃。
阳光下自由自在地飞舞不过是孟殊台给她制造的幻觉。
乐锦双眼蓄满了泪水恨着他,不肯闭上。
孟殊台被她看得烦闷。
挂着血的刀刃对着乐锦的心口又是连续两下,最后一下捅得极深,象牙刀柄都压到了乐锦的骨肉。
她痛得哭号,声音像断了弦的二胡,吱吱呀呀拖扯了几声,断气了。
杀人比杀猫费劲。
孟殊台费力拔出象牙匕首,下意识想丢在地上,但却松不了手。
这匕首实在漂亮,既是他的生辰贺礼又是亲手杀人的纪念,他还有点舍不得。
孟殊台把它抵在乐锦身上擦干净血迹,站起来头也不回走了出去。
匪头见他血迹斑斑,吓得不敢向前。
“孟郎君……这是?”
孟殊台目不斜视,顺着山寨大门前的阶梯昂首走下去。
“官府的人就在山下,想死的就继续呆站着。”
为首的土匪闻言,立刻放下大刀跪地拜他,引得所有人都朝孟殊台磕头。
“多谢孟郎君高抬贵手!”
“谢孟郎君指点!”
……
若不是孟郎君让姜家那个找到他们,让他们配合做个局框住这些人,借给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绑架孟家的人。
现下孟郎君又不计较他们的身份与恶行,整个山头的土匪都诚心把他当做宽赦罪恶的神仙。
两旁排满了朝跪拜磕头的人,但孟殊台累了,没心力再多给这群猪狗一个眼神,自顾自下了长长而荒凉的山阶。
月蓝轻纱的袍子缓慢移动,像坟地里又蓝又青的鬼魂,吃了那小阉人的精魄,飘飘然走了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