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满洛京的第一贵公子,如今深陷泥沟,命悬一线。
而她正奔赴在救他的途中,像孟殊台数次帮助她一样。
脑中灵光像兔子一样跳出来,乐锦突然想通了为什么自己拜托孟殊台打探消息时会那样忐忑。
从她穿书起,因为身份差距,她一直将自己放于一个微小的位置,仰视着尊如菩萨的孟殊台。
求他宽宏,求他善良,求他舍己利人。
她享受着孟殊台的好,但却从没有平等地回馈过孟殊台什么,是他一直在施舍。
看起来自己占了便宜,但其实强化了他们之间的高低。
但这一次不一样。
险境之中,她不再只是人微言轻的跟班小公公。心脏怦怦欢跳,她也可以救一次金尊玉贵的孟家郎君。
痛快!太痛快了!
耳边风呼呼未停,乐锦赶回草屋,土匪们许是吃酒误了时辰,屋前把守的人还没有回来。
大好时机。
她偷偷钻进草洞,悄声喊他:“孟郎君,我来接你了。”
可她人刚穿过草洞,如犬爬在地上还未起身,就被视线中横躺着一具尸体吓得不敢动弹。
那人离她不过五步远,脖间一道干脆利落的血痕深得切开了他的喉管,红艳一片,胸口半点起伏全无。
“姜贤?”
他不是应该和姜璎云在山道争执吗?
惊恐的目光牢牢钉在那具新鲜的死尸上,乐锦艰难咽下唾沫:“死了……”
姜贤的确是个工具人,可他推动姜璎云彻底脱离姜家后就死了吗?
乐锦好像记不清了。
孟殊台直愣愣站在姜贤尸体旁,长睫下垂,面色冷淡,仿佛离魂。
他应该是吓着了。
乐锦腿软得站了好几下没站起来,最后扣着身后的草墙才立起身,跑去搀着孟殊台手臂。
她低声问他:“郎君腿还好吗?”
“这姜贤是那群土匪动的手?”
她一边问,一边把孟殊台往草洞处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