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嬷嬷不想火烧到了她的身上,吓得魂飞魄散,“啊”的一声尖叫:“老夫人救命……”
不等她喊完,墨简叫来两个小厮上前,一把堵住了安嬷嬷的嘴,利落地将人拖了下去。
老夫人王氏被小儿子雷霆手段震慑得瞠目结舌,等她缓过神儿,已然听着安嬷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:“还不快叫他们停下,老三,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傅珩难得和颜悦色的和她解释:“自儿子回府,便察觉府中颇多逾矩之事,桩桩件件皆与这老刁奴脱不开干系。想来她背地里蒙骗母亲,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的,如今料理了她,也能还侯府一个干净。”
老夫人王氏默然,目光触及小儿子投向傅鸿轩那冷得能杀人似的眼神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安嬷嬷能干什么?无非是替她给大孙子“遮掩丑事”罢了。她岂会不知?可若此刻点破,她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?
老夫人王氏勉强争辩:“她可是我的陪嫁丫鬟,跟了我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打杀了她,岂不是寒了底下人的心?”
傅珩不为所动:“傅氏百年基业,断没有叫奴才拿捏了主子的道理。母亲宽仁,也需有度,万不能因此败坏了祖宗家法。”
王氏心知肚明,论口舌之利,她哪里辩驳得过才学过人的老三,她急道:“你快叫他们停手,若嫌她不好,打发出府便是,何苦非要取她性命……”
话音未落,墨简已步入堂内,叉手肃然回禀:“禀主子,人已没气儿了。”
王氏只觉一股腥甜之气直冲脑门,眼前一黑,竟直挺挺地昏死过去!
“母亲!母亲!您醒醒,莫吓儿媳啊!”江氏惊呼一声,慌忙扑过去扶住王氏瘫软的身子,声音都变了调:“快叫大夫,快叫大夫啊~!”
傅鸿轩也大惊失色,上前掐老太太人中:“祖母,祖母,你可要保重身体。。。。。。”
好好一顿晚饭,顷刻间兵荒马乱起来,仆婢进进出出,只有老大一家和傅珩冷眼旁观不为所动。
夜已深沉,大老爷傅承怀的书房里却烛火通明,映得窗纸一片透亮。院中寂无人声,只留小厮在外小心守着。
傅承怀与傅珩两兄弟静坐于榻上,默然品茗,二人虽差着十数岁,却同是祖母一手教养长大。
少时,傅承怀还为傅珩开蒙授业。论起情分,两人倒有几分亲兄弟的意思。
一杯茶见底,傅珩不和他兜圈子,开门见山:“陛下言辞中对老二已经诸多不满,他也值得你大费周章两年?”
老大傅承怀想要他母亲看着老二父子死无葬身之地,痛不欲生,他却不能不顾傅氏一族,只能趁着此次回来将老二父子解决。
老大傅承怀素来行事温和沉稳,只在这一件事上,行事上不管不顾的癫狂。
他才回来两年,侯府后院便乌烟瘴气,老二父子行事已经狂妄到肆无忌惮,人不人鬼不鬼。
老二傅继宗早被母亲养歪了,上蹿下跳,也只会在后宅弄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手段,没什么脑子。
这两年,老二傅继宗不仅上了大皇子的船,一条路跑到黑。还被撺掇利用在工部的职务之便把兵器图卖给敌国,谋逆之罪再难翻身,此事若不是老大做局,老二怎么可能有这个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