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算睡醒了?”项祝调侃一声,将手中的庚弓挂到墙壁的钉子上。
纪舒愿闻言立即环视四周,并未看到家里人的身影,正当他疑惑之时,项祝突然出声向他解释:“爹娘和巧儿都去田里锄地去了,昨日下过雨,刚巧把地淋湿了些,不用挑水去浇,倒是省了不少事儿。”
听到他这话,纪舒愿顿时有些慌张,家里人都在地里忙,他怎能独自在家睡懒觉,他走向井边洗漱完后,抹一把脸便想要出门,下一刻却被项祝叫住:“往哪儿去?快过来吃饭。”
纪舒愿顿住脚步,转头告知他要去地里帮忙,项祝听到后轻笑一声,将手中的柴塞进灶膛,朝他摆了摆手:“我也没吃早饭,辰时一醒我便去山上设了陷阱,不过没遇到野猪,我此时正饿着,刚好娘留的有饭,我们吃完再一同去也无妨。”
他说的倒也是,纪舒愿听从他的话,走到他身侧坐下,悄悄靠近灶膛烤火。
项祝察觉到他的用意,搬着椅子往一旁挪了挪,让他更暖和些,不过也没忘记去摸一把他的裤腿:“穿棉裤了吗?”
手指攥着裤腿蹭到脚踝,纪舒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结结巴巴开口:“穿了。”
瞧他这动作,不知晓的还以为项祝光天白日做了其他事,项祝扯了扯唇角,转过头来继续烧火。
火烧的很旺,锅里的粥和窝窝头很快就热好,项祝把菜和窝窝头拿出来端到院里,纪舒愿则掀开蒸篦,洗过碗后盛出两碗来。
一共就只热了两块窝窝头,纪舒愿想把一块掰开,他就只吃一半就好,但还没掰开就被项祝按着塞进嘴里。
“别挑食,吃一整个。”项祝说完拿过另一个,三两口就着菜吃完,低头端起碗喝着粥。
虽然另一半没有进嘴,但也不好再放回去,纪舒愿只好自己吃了,又把半碗粥喝掉,他吃完后撑得打了个嗝,抬手揉了揉滚圆的肚子。
项祝眸光暗了暗,紧紧盯着他揉肚子的场景,想着若是他怀孕必然也是这个模样,他心里有些期待。
纪舒愿手上的小伤口早已结痂,于是吃饱喝足后两人一同把碗锅刷洗过,才动身往地里走。
三人并未都在那日收土豆这块地,这块地只有项长栋一人在,他拎着锄头,已经将一半的地翻过一遍,一瞧见纪舒愿,他肩膀顿时变得酸痛。
还未等纪舒愿开口,项长栋便提前出声:“这儿我留我一人就好,老大你带着愿哥儿一起去找你娘,她跟巧儿在那边收红薯。”
她俩属实不好收红薯,但纪舒愿还是侧头看过项祝一眼,担忧地低声询问着:“爹一人在这儿行吗?不如我在这帮忙?”
那日项长栋的话还在项祝脑中浮现着,他闻言不由得笑出声:“你在这儿帮忙只会越帮越忙,我们还是去找娘和巧儿吧。”
纪舒愿不知晓项长栋曾经与项祝说过的话,不过此时他倒看出来些,项长栋貌似不喜欢他,连帮忙都不让。
他踩着项祝的脚印闷闷不乐,不多时便走到另一块地,这块地只有方才那块地一半左右大小,大致有两分地的样子。
丁红梅在前面用铁锹铲着土,项巧儿在后面扒着粘在红薯上的湿土,看上去还有些莫名的可怜。
纪舒愿随着项祝的步子走到两人面前,项巧儿听到声音后立即转身,看到他们俩的身影后撇了撇嘴,仿佛见到救星一般。
“大哥大嫂,救命啊─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