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莫的车。
这么晚了,还在忙呢。岳迁一想,笑了声,人家做殡葬的,不就是晚上最忙?
拉着纸扎的货车经过后,鞭炮和烟花都哑火了,大家忌惮尹莫,可能看到他,连继续在外面玩的心情都没有了。
岳迁重新躺回床上,这次很快入睡,醒来已经天光大亮。
老岳闲不住,岳迁还没起来,他就搭着梯子擦玻璃了。岳迁下楼一看,老头儿正挂在二楼外面,绳子摇摇晃晃。
“我去——”岳迁大喊:“爷,下来!我来擦!”
“你吃早饭去!”
“你不下来我就不吃!”
老岳这才颤巍巍下来,欣慰地瞧着岳迁,“知道心痛老人家啦。”
吃完老岳做的荷包蛋和面,岳迁就干起活来,危险的、重的,统统揽下,只让老岳干点擦家具、拖地之类的活。
岳家虽然没什么钱,但自建房不小,一年没有大扫除了,哪里都脏。岳迁干到中午也没弄完,这具身体素质不行,他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。老岳又给他炒了蒜薹腊肉,表扬他突如其来的勤劳。
下午晾好最后一床被子时,岳迁忽然很感慨,这样和家人一起大扫除、一起拜年的春节,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了。
父母走得早,舅舅很忙,过年时抽出几小时陪他已是不易。他小时候很懂事,和舅舅吃完年夜饭就乖乖睡觉。工作之后,他和舅舅好像调了个个儿,舅舅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过年,他年年回复明年一定有空,但直到穿越,他也没能兑现。
现在好了,再也回不去了。
内疚在心里升起,他拍了拍被子,有些消沉。
“乖孙!”老岳看着干净亮堂的屋子,对他的称呼都变了。
“诶!”岳迁打起精神,“啥事儿?乖爷。”
老岳愣了下,反应过来后抄起扫把,可他老胳膊老腿的,刚动第一步,岳迁就已经跑到院门外了。
“你还跑!”老岳追上来,以为岳迁肯定躲得快,一扫把挥下去,结结实实打到岳迁背上,“你怎么不躲?”
岳迁不是不躲,他注意力就没在这上面。落了一地红屑的巷子里此时站着一个穿水蓝色羽绒服的女人,听见动静,幽幽回过头,眼神凄惨癫狂。
岳迁立即想到了昨天听说的“女妖怪”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