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远京瞥了她一眼,也是这时候,转回的注意力令他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相握的手。
他立刻松开。
低声说了句:“抱歉。”
陶舒然收回手臂,另一只垂下的手微微抬起,轻轻压在刚刚他的手掌握住的腕部,那里好像有一棵小花破芽而出,此刻在微风里轻轻拂动,撩得发痒。
也许因为她一句话都不说,沉默的令氛围有些尴尬。
梁远京主动开口问:“许的什么愿望?”
她咽了下口水,努力把勇气翻涌上来,轻声道,“许愿明年能考上庆大。”
梁远京来了兴趣,扭过头来看着她说,“你想上庆大?”
忽然的回头,她一抬眸,就与他一双漆黑如星的眸对视,陶舒然心跳砰砰,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。
哪怕理智告诉她晚上逃课不是一个好学生该做的事情,哪怕理智告诉她此刻破绽百出。
但只要看见他一眼,她就抑制不住雀跃与欣喜。
她想要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,渴望和他能再多说一句话。
陶舒然轻轻问:“不可以吗?”
梁远京立刻就意识到她会错意,这个敏感的女孩,其实他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。
他们大部分相见的时刻是在傅长沛的家里,她很安静,也很努力,不说一句话,好像对每一道题练习的时间都分秒必争。
有时候她会小心翼翼拿着一道题过来问他,那时候距离靠得太近,他一低头,能看见她颤动如蝶翼的睫毛。
他笑了下,也用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——
“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别人说这句话,陶舒然只会觉得是句应付场面的客气话。
但梁远京说这句话,她气馁怯懦的心一下就犹如氢气球一样鼓涨起来。
她掀起眸来看他,刚想要说什么,就听见不远处交谈的声音。
梁远京对她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插着兜站在门口观察了会儿,有亮光靠近,他朝她招招手。
陶舒然立刻义无反顾跟在他身后。
他们一起躲在楼梯间的窄小缝隙里,借着透出的寸片月光,陶舒然睫毛颤着,捕捉到空气里游离着的暧昧因子。
她真心希望这一瞬可以拉拽得无限长。
过了会儿,走廊的声音消失,梁远京搭了把手,把她拉了出来。
他虚虚往前指了个方向:“沿着这个楼梯一直下,左边拐一下就到你班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