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恢复如初,只有中也颈侧逐渐转变为金色的铭文,证明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兰波冲出来时,无名正在餐桌旁撑着下巴闭目养神,坐在沙发上的中原中也抱着抱枕看动画片。
“刚才……”法国人难得失态地望着金发的男人。
“修了个表而已。”无名打了个哈欠,有些困倦的问道,“晚饭还没做好吗?我饿了。”
——
晚饭只余沉默,餐具的碰撞声是餐厅里仅有的声响。
兰波无心进食,他的脑子在之前在客厅目睹的片段中不断翻腾;而中原中也学着两个大人用餐具与食物搏斗,忙得不可开交。
只有无名从容不迫,动作优雅。
“您什么时候恢复我的记忆?”兰波打破了沉默。
无名喝完最后一点汤,用纸巾擦了擦嘴,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黑发男人:“这么急切?事先说好,我帮你恢复记忆的过程,也在读取你的记忆。”
“……无所谓。”回想了一下今日出门尝试打破合同未果的事实,兰波很快便调整了策略,坚定地回道,“比起那些,我是谁更加重要。”
“好吧。”无名同意了,“不过今天太晚了,恢复记忆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过程,你得确保今晚睡个好觉。”
努力吃饭的中也抬头望向自己的监护人:“那我呢?”
无名笑了,他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橘发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男孩抿了抿嘴,有些迟疑的回答:“我想知道…我的来历。”
“这个啊,”无名笑着回答,“等到明天,你大概就知道了,在此之前,”他指了指男孩盘子里的食物,“先把饭吃完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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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晨七时,箱中世界的穹顶模拟出薄雾天气。
晨雾在落地窗外凝成霜花,无名指尖抚过冰凉的玻璃,霜花立即蒸腾成金色的雾气。
兰波坐在天鹅绒扶手椅里,看着那些雾气在虚拟的朝阳下折射出七重光轮。
“放松。”无名转身时,血色时轮纹章已在他手中流转,“[溯知主宰]的副作用可能会让你。。。”他顿了顿,露出促狭的笑,“看见些有趣的幻觉。”
兰波尚未来得及回应,十二道金色锁链已从虚空刺出。不同于昨日束缚中也时的暴烈,这次锁链如蛛丝般轻柔缠绕他的四肢。
而剧痛来得毫无征兆。
锁链突然绷直,将他拽入记忆湍流。
西伯利亚的暴风雪拍打在脸上,靴底陷入积雪的触感真实得可怕。同行者的金发在极光中泛着冷辉,他们脚下的冰层裂开猩红纹路。兰波惊恐地发现自己正举起手枪,枪口对准同伴的眉心——
“啊,抱歉,拼错了,不是这个。”无名的声音如钟磬穿透风雪。锁链突然穿过兰波心口,眼前景象如摔碎的镜面崩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