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布谷,布谷,布谷……”
墙面上的钟表准点报时,床上的人动了动,将被子拉高,盖住脑袋。
“布谷,布谷,布谷……”
蓝紫色的卜筮咕咕钟坚持不懈的报时,钟摆摇晃,窗口的小鸟随着叫声探出又缩回,机械齿轮的运转声伴随着报时声,让人心烦意乱。
“啧。”
“早上好无名。”全息投影在床边亮起,那是个紫色的圆滚滚的机械小鸟,“该起床了。”
床上的人翻了个身,把脸埋进枕头里。
“今天请假。”
“请假理由?”
“赤穹裔周期性嗜睡症。”
“您上周的理由是‘血月影响期’,且不论空间站不存在月亮;上上周是‘基因遗传症不稳定病发期’,而您已使用此理由请假三千五百六十次。”紫色小鸟语气机械,略带嘲讽,“需要我提醒您吗?根据第37号补充条款,无故旷工将扣除双倍工资。”
床上人一把掀开被子,穿上拖鞋懒洋洋地走到钟表下,一把将布谷鸟拍回去,接着弯腰拾起一张纸条。
【菲欧几何里,平行线相遇】
“你该改名叫酸臭咕咕钟。”青年将纸条随手扔进垃圾桶。
卜筮咕咕钟被外界认为是已经消失的预言类奇物,每天凌晨都会吐出一张写着远古时代数学体系名词组成的纸条,很多人相信它能预言未来。
不过,在他看来,这玩意就是一只被设置为擅长写诗的酸臭咕咕钟。
走进浴室,洗了把脸,清凉的水温使他混沌的大脑真正清醒了。
他关上水龙头,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。
镜中人面色苍白,铂金色的半长发沾了点水珠,微微遮住那双尖耳,血色的眼睛没有神采,透漏着一股疲惫又懒散的气息。
昨晚熬夜睡太晚了。
9:21
他收拾好自己,穿上制服,带上工牌,打开宿舍门。
虽然他在黑塔身边呆了几百年,但在[黑塔]空间站作为防卫科科员任职也就最近这几十年的事。
凭借他出色的摸鱼摆烂技巧以及识人眼光,成功的提拔了一部分有能力的倒霉蛋去一线干活,他则美美退居三线躺平……虽然躺的不是太平,但是总比被黑塔那女人呼来唤去的好多了。
现如今,他的工作,只有空间站名为[无明之间]的奇物藏品间的安保工作。
俗称——看大门的。
只不过,与一般保安不同,他的工作地点不是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