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土豆,好像要煮熟才能吃吧。
于是,我只好再次收回手,去那堆废墟里找锅。
接着,我听见普鲁托叹了口气,说: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十分钟后,我和普鲁托坐在石头上,面前支起了一口锅,两个土豆被切成均匀的小块,放在锅里焖煮。
锅是普鲁托支的,水是普鲁托倒的,火是普鲁托生的,土豆是普鲁托切的。普鲁托虽然只有一只手,可干起活来却很利索,完全不输正常人。
而我呢,我什么都不会,只能在旁边干看着。
不过,我想,反正我是主人嘛,主人让奴隶干活不是很正常吗。
所以,等他做完这一切,我就站在旁边鼓掌,笑着看着他,说:“普鲁托,你真厉害!”
普鲁托的耳朵尖微微泛红。他看了我一眼,摆摆手,说:“这没什么,您太夸张了……”
我发现了,普鲁托的耳朵很容易红。
人类真好玩。
之后,趁着煮土豆的功夫,普鲁托又去附近的山上摘了一把花花绿绿的草——他说这是野菜——洗干净之后切碎放进锅里煮。
“这是野生的安格斯草,我以前当雇佣兵的时候经常摘这种草煮汤喝,”普鲁托说,“煮出来的肉汤很好喝。”
顺带一提,他用来切菜的刀是我用魔法现做的。我家没有菜刀。
嗯,一位名人好像说过,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,我现在就是这样。
还好我是魔法师。如果我不会魔法,恐怕就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。
半个小时后,土豆汤出锅了,香气扑鼻。我嗅了嗅,久违地被勾起了食欲。
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?我都忘了。
普鲁托为我盛了一碗,又给他自己盛了一碗。他捏着勺子,把土豆汤放在大腿上,然后低头盯着热腾腾的汤面,不动了。
怎么了?
我眨眨眼,疑惑地看着他,想了几秒钟,才反应过来:哦,他只有一只手,吃饭不方便啊。
于是,我说:“普鲁托,我喂你吃吧。”
他睁大眼睛:“这怎么行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我就拿过碗和勺子,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,笑着说:“来,啊——”
白蒙蒙的雾气从汤汁里冒出来,在他脸上晕染。一时间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觉得他在看我。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,深沉而凝重,好似有力量一般。
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
我只好歪了歪头,继续看着他。
他看着我,突然笑了一下,说:“主人,您还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