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游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。
精神上的痛苦和肉i体上的痛苦是一样的,都能够打倒人,都能让人痛彻心扉。
梓游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
酷烈残忍的现实像利剑,从他的喉咙一路贯穿到胃。
有一会,他希望自己是个不会思考,没有感情,不会伤心的动物。
这样,他就不会再感到痛了。
下一刻,梓游充满恨意地喊道:“我受够这一切了!我讨厌你们,我恨你们!”
“和你们待在一起,不如叫我去死!”
他夺门而出,拼命拔足奔跑。
梓游只想远离这个毫无温暖,只有鄙夷、殴打、辱骂的家,越远越好。
不知道跑出了多远,他清醒过来,于是放慢了脚步。
银月高挂,月色朦胧而清冷。
梓游漫步在街道上,走过一家家已经关门的店铺。
然后,他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,肚子还饿得要死。
何况,小镇夜晚治安极差,帮i派火i拼,成i瘾i物交易遍地都是。
不仅如此,器官贩子和奴隶贩子也对新鲜材料们虎视眈眈。
综上,去睡公园躺椅和大街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。
除了继续待在养父养母那个烂透了的家,他还能去哪?
即使他们再恶心,他也得忍下去。
兜兜转转,他最后只能又回到了家门口。
楼下的烟酒店还在营业,灯火通明。
烟酒店老板倚靠在门边,笑嘻嘻地向梓游打招呼道:“这么晚了,还不回家啊?”
“梓游要不要进店里坐坐,只要你陪陪叔叔,叔叔可以收留你一夜!”
梓游不动声色,向他走近。
烟酒店老板以为有戏,不禁欣喜至极,简直魂都乐飞了。
他刚想去摸梓游的手,梓游就猛然把他的头按在了柜台上,并且一把夺走柜台上的水果刀,径直插i进烟酒店老板的嘴里。
锋利的刀刃在嘴巴里搅动,喉咙口被刀尖恶意地轻轻戳刺。
这样的遭遇实在过分可怖,烟酒店老板登时吓得脸都白了。
梓游欣赏着他的脸色,忽然冷笑一声,露出一副讥诮神色:“我好看吗?天天盯着我看,眼睛移都移不开!”
“像你这种臭水沟的老鼠,暗处看看我就该心满意足了。你是怎么敢肖想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