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诚的仆人不会让主人失望,双臂收紧,紧紧将主人抱紧怀里,胸膛紧贴,几乎能听见主人混乱急促的心跳。
贺雪麟完全被那强势的气息包裹住,无孔不入,野心勃勃地要将他从里到外染透。
周小山感觉到怀里的人又一阵轻颤,这时候马车也才府邸后门停下,他将意识昏沉的贺雪麟抱下车,依旧是避开所有人视线,疾步回到院中。
贺雪麟恍惚间看到卧房熟悉的场景,问:“大夫呢?”
周小山说:“马上就到了。”
贺雪麟原意是让他直接带自己去医馆,但现在既然已经回家了,也就算了,只是需要再多忍耐上一会儿。
周小山伸手解他的衣服,他轻轻摇头,“不……”
周小山做出担心状:“主人看上去很热,身体好烫。”
说着,手摸上他额头,撩起他额角散乱的碎发,粗粝指腹擦过他烧得通红的嘴唇、耳垂。
贺雪麟轻易被撩拨得再次剧烈痉挛颤栗,啜泣出声,周小山已经贴心而温柔地替他解开碍事的外衣,动作比往常笨拙许多,像在他身上点火,带来一系列反应。
贺雪麟等不了什么大夫了,忠诚的仆人就在眼前,就当是对他如此笨拙的惩罚。
他将周小山的脑袋按到怀里,命令道:“帮我泻火。”
话音刚落,周小山就亲了上去,时隔许久,总算又能细细品尝。
那天终究是没等到贺雪麟想要的大夫,但忠诚的仆人也还不错,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大夫更好用。
贺雪麟的身上斑斑驳驳,欲言又止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又一眼,比起恼怒,更多的是无语,想不通这是什么癖好,他身上又没有糖,啃来啃去的难道能啃出甜味吗。
他在府中冷静了几日,外面都在传禁卫军统领的弟弟从酒楼二楼掉下来的事,说是喝醉了自己跌下来的,可有人声称看到那脸上分明有被揍出来的伤。
沈修洁大概是自知理亏,一直没有吱声。
贺雪麟和这人算是撕破了脸,放在从前一定不让他好过,但现在是皇权更迭的敏感时期,和沈家闹起来,恐怕有些人会得意地笑出来。
所以贺雪麟也没有非要把这种事情捅出去。
然而依然有人猜出一二。
这天下午纪同红着眼圈跑上门来拜访,贺雪麟以为这位不能服众的国舅爷又在哪里受了气,就问他到底是谁。
纪同忽然握住他的手,“我没有受气,我就是伤心害怕,因为麟哥哥近来又不理我了,沈修洁即便做了什么惹你不快,那也是沈修洁一个人的事,你不要连我也一起恨上好不好。”
贺雪麟有些摸不着头脑,抽回自己的手,“我何时说过要连你一起恨上了,原来就为这么一点小事,你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。”
“这不是小事,”眼神清澈面容俊秀的少年垂眸犹豫片刻,看起来十分紧张,“因为我对麟哥哥早已情根深种。”
贺雪麟怔住,沉默半天没说话。
周小山走进来,高大的身形在书房来来回回,让人很难去忽略,贺雪麟朝他望过去,纪同皱皱眉,暗骂这时候怎么有人闯进来了,还将贺雪麟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。
“麟哥哥,”他走近一步,像之前那样亲热地攀住他手臂,借此重新夺回他的目光,眼里闪着泪光,像是要哭出来,“麟哥哥,你是不是因为我是男子而嫌弃我,我会很听话的,我也不要名分,只要你能喜欢我。”
周小山不声不响走过来,像幽灵一样飘荡,替贺雪麟整理着明天要用的砚台笔洗笔盒等一应用具,看上去目不斜视,十分认真。
贺雪麟见到他将一只过分精巧的笔洗往书箱里放,想提醒他最近不喜欢用那个。
纪同心里嫌那大块头杵在这儿不走很烦,脸上无辜可怜地问:“麟哥哥,你不说话,是接受了我的这份情意吗?”
贺雪麟拍了拍他的手背,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你年纪小,很容易分不清自己真正的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