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山是过来人,十分明白那些人的心思,唯恐自己这一走,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被旁人占去,一路上紧赶慢赶,顾不上沿途的人和景,想要尽快回到贺雪麟身边。
春天了,围绕在贺雪麟身旁的狂蜂浪蝶越发迷乱,他很担心有人爬上贺雪麟的床,哄了贺雪麟高兴,然后成功做了更多他渴望已久的事。
他停下歇息时想的全是这些有关贺雪麟的事情,对比之下贺雪麟的警惕显得多余了。
书房中,那名派去跟踪周小山的护卫向贺雪麟禀报了路上的所见所闻,贺雪麟有些不敢相信,他好不容易给周小山自由行动的机会,竟然真就像个寻常远行的人一样。
他甚至怀疑狡诈的周小山发现了被人跟踪,做出了伪装,可这名护卫是贺大将军身边的心腹,最擅长的就是隐蔽行踪刺探消息,替父亲送信过来时,受到贺雪麟拜托才额外做了这事,并不是酒囊饭袋。
那名护卫说道:“小侯爷,没有其余吩咐,属下这就回去向将军复命。”
贺雪麟向他道了谢,目送他离开。
周小山是真的弃暗投明了,贺雪麟想,自己应该撇开对原文中那个贪得无厌卑鄙狠毒大反派的偏见。
时光飞逝而过,春日渐深,枝头的花谢了,挂了青涩的果子。
京中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,只有暗流涌动。
在一个深夜,贺雪麟脱了衣裳正要躺下,门外传来异响,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门上,很是熟悉。
他打开门,果然是周小山站在门口,风尘仆仆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。
“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”
贺雪麟下意识地开口问道。
周小山张嘴正要说话,被他一把扯到屋内,道:“进来说。”
周小山随着他进屋,看着他神态自若地盘着腿坐到床上,其中一条腿垂在床边,灯光照得肌肤雪白光滑如玉。
数十天没见,贺雪麟身上被刻意吮出的印子早消了,周小山暗自有些失望。
贺雪麟问:“事情办好了?”
周小山拿出地契递过去。
贺雪麟奇怪道:“怎么有三张?”
周小山说:“路上听说云城的珍珠玉石在南边物稀价昂,转手倒卖了一些。”
贺雪麟对此并无异议,说他这事办得很不错,又半开玩笑地问:“你不向我讨赏?”
周小山抬头瞧了他一眼,喉结滚动,眼神幽深。
贺雪麟不知怎么的,被他这么一瞧,身体莫名又有些躁动,想起那天在游船上的放纵。
要知道这些天他一直清心寡欲,从来没再回想过第二遍,只当那从没发生过的。
周小山说:“我什么赏赐都不要,只向主人讨一杯茶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