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婶抱着孩子流眼泪,她急得都说不出话了,两位贵人本来是可怜他们才让他们白住在这里,可他们没用,根本没注意到起火了。
昨天晚上是除夕,明明每个人都睡得很晚,大伙还围在一起讲了许多古事,到了后半夜才睡,睡前王婶还和几个汉子去检查了糖厂各处,把门掩实了才睡的,怎么会着火呢?
柴玉成问了一圈,他跑去检查着火的仓库,前后两处不同的着火点,火势应该是蔓延过来,而不是同时出现。很明显,这就是人为的。
钟渊确认道:
“你们这里少了人。”
大家都互相看看,有些不确定。燕夫郎大声地道:
“那个罗根和他弟弟不见了!刚才救火的时候,他们还装模作样地救火,现在就不见了。”
钟渊点头,罗根他有点印象,力气挺大的,只是眼神总是左右瞟,他就把人支使到外间削甘蔗皮了。他追问道:
“他们走的时候,可带走了其他东西?”
“不知道……我没看见……”
燕夫郎摇摇头,若不是罗根的弟弟调戏过他,他把人默默记在心里,根本就不会去注意他们。这时候人群中,有个汉子拍拍脑袋:
“我想起来了,罗根下半夜好像出去了一回,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!”
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,偏偏这个罗根和他弟弟都不是他们一路流浪过来的,他们也不熟悉,只是最近一块做工,一个人道:
“我恍惚听他提起过,家是隔壁海县的,我听说海县受灾不严重,当时我还羡慕他嘞,他好像还有家在海县。”
这边说了一遭,柴玉成心里也有了数,他见钟渊不慌不忙,也安慰众人,先收拾收拾,辛苦大家救火了,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再来整理他们到底被烧了丢了多少东西。
县令那边也遣人来了,柴玉成叫上还在沉思的丁奇年,推着钟渊去了李府。县令早给他们准备了房间,也是一脸着急,办糖厂的几千两银子可是两家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凑起来的,若是白白烧没了,该如何是好?
“李大人,不用急了,今晚肯定有人比我们还急。”柴玉成喝了一口水,和钟渊对视一眼。
李爱仁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,他白天光顾着叫人救火、清点损失了:
“难道有人在临高还要动你们的糖厂?”
三大家族都过了明面的,这糖厂虽然是柴玉成和钟渊办的,但背后可是有李县令还有折冲都尉的支持。谁敢有这样的胆子?
钟渊也喝了口水,他淡淡地道:
“李大人,我们怀疑帮工罗根、罗田是纵火之人,烦您明日到糖厂去带几个工人,在出临高县城、去海县的码头上认认人。”
李爱仁瞪大了眼睛,听柴玉成复述了一番,连连点头。本来今日是大年初一,家里的亲戚官场上的朋友往来重要节点,他忙了一天,早已困倦了,见两人胸有成竹一般,也就去睡了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