弩儿得了一套木雕小玩具,魏鲁则被发了一对护膝,柴玉成知道他天阴天冷的时候都腿疼,在袍子和棉裤下面穿这个刚好。钟渊则拿着手上的狐领,有些不得要领。
“咳,我那天看见陈象的儿子猎来的一只红狐狸,皮毛水亮,给你做一个毛领,肯定舒服又好看。只是琼州岛用不上,等以后去北方了自然能用上。”
魏鲁听了这话心酸一阵,他们公子是罪人何时才能再去北方?不过今天是过年的好日子,他也不说什么扫兴的话。
钟渊抚摸着狐狸柔软的皮毛,垂眼没有说话。
柴玉成和魏鲁说了好几个故事,他们熬到夜半,弩儿已经撑不住睡着了,钟渊见状也就让魏鲁先去睡了。
柴玉成也道:
“是啊,魏叔,一家人有几个守夜的就成,明早起来,我们还要去村长家拜年。”
魏鲁带着孩子先去睡了,柴玉成又掏出了晚上没喝完的米酒:
“喏,我们喝点,暖暖身子。”
他看钟渊挺爱喝的,吃饭都喝了好几杯。钟渊把毛领子放进柜子里,他喝了一口酒,再看柴玉成,对方忽然掏出一串白色莹润的珠子来。
柴玉成嘿嘿一笑:
“还有个年礼。这是象牙手串,我拿绳穿的,是陈象大哥家里的象牙,象牙辟邪又保平安健康。试试看。”
其实象牙是柴玉成偶然在陈象家里发现的,陈象说是祖上打的大象流传下来的,他们家有好几副。他见柴玉成想用钱买,就拒绝了钱,直接送给他了。
珠子是柴玉成自己琢磨着取的,有些不平整的地方,他都是修路的晚上躺在床上磨,一边磨一边想着钟渊收到这串象牙会是什么表情。
钟渊低着头,看向躺在柴玉成手心里的珠子,但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柴玉成黢黑的手心和疤痕,他们到临高的时候,柴玉成的手还白净,没有伤痕,这段日子他吃了不少苦头。
“怎么了?你不喜欢吗?哎呀,我以为你会喜欢的,毕竟我在山里也没银两,琢磨了好久,才取出象牙的珠子,废料都一堆了。你看看,我手上的刀口,就是凿子弄的……”
柴玉成话没完,就感觉手心一阵柔软的痒意,钟渊直接从他手里拿走了手串,戴进了手腕里。
白莹莹的手串,却比不过钟渊的皮肤白润。钟渊看了眼柴玉成的眼神,将袖子放下:
“谢谢。除夕我却没有礼物送你。”
准确地说,钟渊从未在除夕收过什么贺礼,只有他为各位长辈准备贺礼的份,宫宴里人员众多,他和圣人、贵妃娘娘都说不上几句话。
柴玉成笑笑,摆手道:
“我们家乡有习俗,过年要给小辈发红包,你这就算是我发你的红包了。你叫声哥哥来听就好。”
钟渊冷冷地撇了柴玉成一眼:
“我今年已二十一岁。”
要是民间来讲,早已经是个老哥儿了。柴玉成当日与他成婚时,明明才十七岁,怎么可能比他年纪大?
柴玉成见逗人不成,也不泄气,他从隔壁拿来了个棋盘。
“喏,我想你肯定会喜欢玩,象棋。我教你怎么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