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很快又添了一个血族。
“你找人还能迷路吗,钟奇心。过这么久,兰尹还以为你夜盲,掉臭水沟里了呢。”
巴维尔搭上门口另一位的肩膀。
柯劳德见了“仇人”分外眼红,羊蹄子往地上划拉几下就冲上前去,咩咩叫着顶他的腿。
巴维尔没来得及注意钟奇心黏糊糊的视线,就被顶了个踉跄,一低头,是熟悉的米白色:
“这不是他的小羊吗?怎么被系这儿了?”
他不明所以地往里头看了一眼,开始解绳子,以为有人故意把它绑在这里。
咚——
室内骤起一片哗然。台球桌上的最后一颗黑八咕咕噜噜地撞了俩壁后反弹,最后径直滚向袋口。
但却卡在了边缘。
要掉不掉。
任谁看都知道这球轨迹的不合理,前两个球那么难打,绕过桌面的各种障碍都能进,何况这颗。
布兰德沉下脸,他常打球,已熟手,所以非常清楚这是对方在防水。
可是为什么?
池重银歪歪头,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。而后撂下球杆,弯腰捡来一瓶没开封的威士忌,拧开盖,依次抬到布兰德、史密斯眼前。
最后他低下头,看着依然瘫软在地的欧文,对他举了举酒瓶:
“还给你。”
“我的1杯威士忌。”
他昂首,喉结滚动,一口气喝下小半瓶,最后把酒瓶搁在台球桌上,重重一声,只留下一片狼藉,和瓶口濡湿的痕迹。
欧文呆呆地盯着他,想伸出手拉住他的裤腿,却擦手而过。
在众血族一片安静的目送下,池重银走向门口,才发现是熟人。
钟奇心还在痴痴地看着他,得到他不含任何情感的一瞥后,才通红着脸回神,却吐不出半个字。
巴维尔把他全身上下扫了遍,见手指肩一片焦红,捉起他的手,严肃起脸色。血族有自愈能力,不碍事,但碍眼:
“怎么这么久才出来,手受伤了?”
少年懒得问他们为什么过来了,或者说他现在谁也不想管了,只莞尔一笑:“很快就会好了。”
他从对方手里牵过羊绳,但记仇的小羊还是不依不饶,无奈之下,只好将它抱起。柯劳德闻到了主人身上的酒气,又羊蹄直踹要下地。
巴维尔领着他往外走,没走几步,池重银又停住脚步,返回了活动厅。
里面的血族一齐跟随他的身姿转动视线。
闻照傻愣在原地,似乎还没意识到今晚已经结束,见少年回来,又像小狗一样蹭蹭上前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池重银站在他身前,看着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人类主角,无奈叹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