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友端着酒祝他顺利。
池重银的注意力被厅里不知从何传来的音乐吸引走了。
或许是那边的弦乐团,也可能是渐满舞池中的翩翩舞步。
“打扰了,请问我有幸知道你在寻找什么吗?”
古德曼端着两杯酒靠近,他个高一些,影子挡住了池重银的视线。
那对翡翠眼眸一亮,接着春雨似的将目光撒过来,睫毛墨黑。
男人的身体慢慢变得笔挺。
池重银并不答话,只将他上下打量一番,随后将银叉轻搁盘上,闲适地倚住石柱,经过一整晚的沉默,终于露出笑意:
“找个有缘人。”大主顾。
古德曼被那笑勾得心痒痒,忍不住倾身:
“那你找到了吗?”
池重银心里吹了声口哨:这男的似乎完全不像那些领结扣紧,把宝贝的脖颈严实藏起来的血族。
花领口一敞,别了条绿丝带,光顺着肌理溜进去,骚气的很。
骚男被池重银盯得反而有点不自在,耳垂上挂着的鸽血红宝石晃呀晃,闪出来的火彩有点刺目。
池重银收回视线,心里评估了一下对方的好骗程度,便自然地拿走对方手里的酒杯,粘了嘴便随手放在桌上。
“怎么,这酒不合你胃口?”
古德曼举起杯嗅了嗅,波尔多一级庄血酿,气味浓烈而芬芳。
“不够好。”
池重银撇撇嘴,面上满不在乎,又往嘴里塞了不知道第几盘虾肉。
古德曼起了兴趣,他手里这酒已经算是一等一的,这小家伙能喝什么好酒?
他揣着几分轻视,刚向对方介绍这酒没几句,就噤声了。
少年似乎在嘲笑他没见识,刚沾了血酒的嘴唇别样的红,露出洁白齿列,别有一番深意。
他朝古德曼随意摆摆手:
“是你不懂酒,先生。”
池重银把“你”咬得很轻,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。
他错开对方朝他脸蛋探出的手,又挪来一小盘菲力。
对方不自觉往后仰了下,躲避开靠近的躯体,大脑还为刚刚一闪而过了一小节尖牙愣神,注意到自己刚刚凑得太近了。
尽管《人血禁令》已经让血族很久没有进行吸血活动了,但他们的吸血工具却始终按照传统被呵护的很好。
就像呵护祂们的裸体一样。
这是每个血族从小接受的教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