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皇圣明——!”
虽说成国母之罪行已然是足够死几次,但终究为陛下亲母,孝道不可违背,这依然是轩辕应作为儿子身份所能给予的最大的惩罚了。
下朝之后,轩辕应便召见了云知鹤。
京中这一个来月变了许多,尤其轩辕应,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疲倦。
轩辕应走上前,低头细细看着云知鹤的脸颊,抿着唇,许久才说一句,“……瘦了。”
云知鹤顿了顿,她瞥过眸子,没有对上他炽热的目光,终究还是开口。
“陛下,与其关心臣的胖瘦,不如多休息一些,您面色疲倦,国事虽然忧心,但龙体为本。”
轩辕应停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又是不知如何开口。
该是如何呢?此次事件从头到尾已然细细梳理汇报,好似……再找不到与她说些什么了。
轩辕应垂下眸子,遮住眸中暗色。
似乎是那日醉酒开始,他们二人身上便是带着细细的隔阂。
他的锦娘依旧高高在上,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非常。
……轩辕应有些怕。
他眼睫颤抖的看向她,目光沉了沉,“朕那日醉酒……可是说了些什么?”
云知鹤低头行礼,“回陛下,只是些国事。”
依旧是这般的回答。
可轩辕应却知不是如此,他便是瞧见她心中便是欢喜,溢出来,黏在胸口。
如何……再借着醉酒说些国事的空语?
他的尾音微微颤抖,咽下不安,点了点头,“那锦娘便退下罢。”
云知鹤安静告退。
轩辕应站在原地许久,玄色的衣袍垂地,奢华又几近冷峻,他闭了闭眸子。
哑声问。
“朕,当如何?”
李公公低头迎上来,心头满是疼惜,“哎呦,陛下……您且好好休息休息,这几日不眠不休,如何受得住?”
“陛下,等休息完之后再寻思云娘子之事好不好?”
轩辕应脚步有些虚无,没有回答他的话语,还是执拗的开口询问。
“……朕当如何?”
李公公轻声叹气。
也是怪他这个不懂眼力见的奴才,当时竟然放心让醉酒的陛下与云娘子共处一室,没有好好瞧着二人,再看着云娘子这幅疏远的样子想必是陛下说了什么胡话。
怕是说了……什么,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