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鹤往前走,看见温言和表情平淡,指尖却陷入肉中,微微颤抖,刻意装出来……面无表情。
嗓音朗朗。
“各位大人,陛下说不见,莫要让小辈为难。”
“家母之事,陛下自有定夺,大人们去温府,家母自会为大人们解惑。”
他转头看向侍卫,示意她们上去。
“将这几位大人送出宫去。”
人群很快被侍卫带走,留下几声妇人们愤慨的叹息。
“你这无知儿郎!白眼狼!怎么当得起温丞相之子!”
温言和表情毫无波澜,唇微微抿着,指甲陷入的更深,刺痛从手心传递。
云知鹤身份特殊,也没有人动她。
她静静站在人群中间,不一会儿,便只剩下她一人。
温言和站在殿前的高台之上,脊背挺直,官服穿得利落漂亮,腰肢纤细,只静静看着低下的喧哗散尽,又对上云知鹤的眸子。
她们二人在这奇妙的喧闹里对视。
耳边是官员与侍卫争吵的声音,可他们二人听不清,只注视彼此。
云知鹤看见他眸中由平静一下子染上委屈,澄澈的玉石染上波澜,一圈圈如水纹般跌宕,眼眶微微发红。
可他脊背还是挺直。
他虚声用唇语,喉结颤抖,“……云知鹤。”
人群散尽,只余得他们二人相视。
他缓缓走下台阶,脚步踉跄,然后到她身边,嗓音沙哑,“我娘……她,呜……”
“我娘……她是……好官……”
嗓音染上哭腔,又强忍着泪意。
“她不是,贪官污吏。”
云知鹤怔然,她看小狐狸的眼眶通红,嗓音沙哑的一遍遍申明着——
他母亲是好官。
云知鹤心中感触,她哑着嗓子开口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“我知她为好官。”
“云娘子,进去罢。”
这时李公公突然过来,扫了一眼温言和脸上的泪意,又向云知鹤轻笑。
云知鹤点了点头,又看了一眼小狐狸,向他轻笑,像是安抚,发丝随着风而飞舞。
留得温言和在背后流下泪来,滴到地砖上,溅起几丝水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