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鹤瞥过眸子看她,脸上还是飞溅的血污,红白相间,极其震撼。
“……开门。”
嗓音轻轻。
门外的灾民大抵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开始聚集,一声声呼喊着。
侍卫终是一咬牙,门晃悠悠被打开。
本想往里冲的民众呆愣的看着一身白衣染血的云知鹤,亭亭玉立,墨发飘然,看她面带血污,满脸平静。
手上还……提着狗官的头颅。
面目狰狞,死不瞑目。
众人皆惊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静默。
云知鹤向上举起手中的头颅,她向民众大喊。
“狗官已斩——!”
群众猛然发出一阵欢呼,人群震动,男男女女的声音交缠,尤为震撼人心。
这时,她又开口。
“我乃朝廷命官云知鹤,新任陇城县令!”
一听到这个,本来还高兴的人群又开始骚动。
封城多月早已对朝廷失去信心的民众面面相觑,愤恨终究是燃上了理智,猛然发出一声叫喊。
“朝廷狗官!定又是来收刮民脂民膏的!滚出陇城,打开城门!”
这一声,响彻云霄。
人群寂静。
可一呼百应,不一会儿,耳边便尽数是——
“滚出陇城!打开城门!”
“滚出陇城!打开城门!”
群情激奋。
……
云知鹤顿了顿,凛然抬眸,将手中的头颅丢出去,头颅丢到地上,发出沉重的闷声。
又溅出血花来。
她掏出怀中的匕首,匕首小巧,精美漆黑,泛着血色的光泽。
这匕首是她出走几日,楼止骑马追上丢给她的。
她那时正在赶路,晨露昏重,略微发寒,后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与惊呼声。
探窗往后看,楼止一身软甲利刃,勾勒结实细瘦的腰肢,带着些许禁欲的晦涩,发丝简单束起,尤为飒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