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鹤一顿,垂下眸子,轻声问,“你是来劝我不要去的?”
温言和顿了顿,像是鼻腔发出一阵冷哼,眼眶有些发酸,嗓音闷闷,隐着哽咽。
“何至于劝你?”
“为臣为官为女……你都当得起,我知这意味什么,又为何,要劝你?”
他闭了闭眸子,想起了温有知刚刚的话语。
温有知罢官闲散,听了云知鹤之事停下喝茶的手向他分析起了此事,眸中感叹。
“凶多吉少,瘟疫骇人,若是不小心,便会丢了性命,况且归期未定,一二年都是少了。”
温言和颤了颤喉结,他想说什么,又顿住。
“唔……”
在云知鹤听了他的话怔然之时,猛地,温公子向前,扑进了她的怀里。
一瞬间,怀中温热刺骨。
他拥住她,俊脸抵在她肩膀上。
“呜……”
哭腔似乎是从喉头溢出来,软得让人心尖发疼。
云知鹤愣神,耳边传来温公子的啼哭,低低哑哑,难得哭泣,肩膀染上湿气。
“你,莫要死了……呜,你莫要死了……”
她还在愣神,听清楚他的话,垂眸轻轻抚摸着他的凸出的脊柱,柔声安抚道。
“……定不会。”
温小公子还在她怀里哭泣,啜泣到肩膀颤抖,云知鹤僵硬,又柔和下,无可奈何的看着梨花飞落,满地凌乱醉人。
“我知,你心性。”温言和哑声开口,“你愿为名臣,你愿海晏河清,你愿高风亮节……”
“此次陇城你非去不可,我高兴你便是这般人,清风明月,和光同尘,便是京城人人称赞的小云娘子。”
“可……”他闭上眸子,鼻尖发红,嗓音哽咽。
“陇城凶险,瘟疫骇人,感染之人会溃烂而死,你若是死了……”
“你若是死了……”
他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放到自己的衣襟上。
闭着眸子。
她若是死了如何呢?
……自己便当个寡夫。
只一夜,也不悔。
他想了许久……今夜便嫁给她也是可以,做一夜的新郎,这辈子便归她。
温言和哭红的眸子中染上坚定,刚想要扯开衣襟,便听到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