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便有人扑上来,几名侍卫摁住她便要绑起来。
那女子嗓音沙哑,呜呜咽咽的叫着,“你识人不清……真,唔,真以为他是为你好……!你……”
楼止微微蹙了蹙眉头,又开口。
“把嘴捂住。”
“或者……”他顿了顿,眸中带着平静的晦暗,“舌头割掉也可以。”
嗓音低低哑哑的。
旁边的侍卫顿了顿,还是低头将人押下去。
只余下楼止一个人负手站在原地,太阳已经落山,天空蒙蒙黑暗,抬头看着蒙蒙升起的月亮,然后抿唇不语。
下颚线被月光的余晖和黑暗的阴影弄得朦胧,带着眸尾微微发红的迷茫和平静。
他抬头看了月亮一会儿便抬脚离去。
楼止又梦到了云知鹤。
他欢喜这样不知名的感情,连带着胸口都泥泞。
他很想轻轻抱住它,然后落下亲吻,单是眼神的接触都让人颤栗。
楼止蜷缩在床上,抱住自己,睡得并不踏实。
他一会儿梦见月亮,一会儿梦见萧七娘,萧七娘掐着他的脖子。
一遍遍问着,“你为什么不去死?”
楼止顿住。
他挣扎着呼吸的遏制,不受控制的呜咽以及神志不清,他挣扎着握住萧七娘的手腕,然后像是公公们教导的那样,对妻主说着抱歉的话语。
“对……唔,咕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然后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,情绪却带着死寂。
萧七娘疯狂大吼,眼里尽数是痴狂的恨意,“都怪你都怪你——!”
然后一巴掌向他打来。
楼止的脸猛地涨红,喉咙被松开,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大口呼吸着。
他的发丝凌乱,遮住晦暗的眉眼。
他能透过碎发看见萧七娘愤怒的脸,这对他来说稀疏平常,便是如今也能想到她一会儿是如何殴打他。
他便是如此。
一辈子逆来顺受,规规矩矩,然后寡淡至极。
楼止猛地惊醒。
“哈啊……哈啊……呼”
他大口的喘着粗气,面容发红,带着未散去的汗水,汗水打湿了额角带着难以言喻的潮湿。
他茫然的摸了摸似乎残留着窒息感的脖颈,又垂下眸子,停了许久才打开窗子,抬眸看着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