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和的眼眶有些红,他摆了摆手,喉头颤抖,还未说完,云知鹤便摸上了他的头。
“……我不厌你。”
温言和猛地顿住。
她垂下眸子。
“我此次有实事,莫要瞎揣测。”
“我当你为挚友,好好养病。”
温言和轻笑一声,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滑落下来。
他喉头哽咽,“当云娘子的挚友……那倒是,荣幸。”
……他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温言和吸了吸鼻子,鞠躬行礼,嗓音轻哑,带着狼狈的笑意,“那便祝云娘子早日回来,莫要贬在那北缔,不得志了。”
轩辕应看着远处的马车以及旁边等候启程的云知鹤,想要叫住她,看到她摸上温言和的头,二人的身影尤其般配。
顿住,却还是没有开口,他掩下悲凉,心中一阵闷痛。
李公公担心的攥紧了他的手。
“……陛下。”
云知鹤正要上马车,却顿了顿,扫视了一下周围,掩下眸子不言语。
只是一会儿,马车便启程了。
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轱辘声尤其规律悦耳,又掩在嘈杂的街道上。
渐行渐远。
轩辕应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,又看那背影化为点,再没了踪影。
他脚步有些虚浮,呼吸微微急促,俊美的脸上满是泪痕,朦胧狼狈。
“锦娘……”
胸口涌上一阵闷痛,视线逐渐模糊,猛地便昏了过去。
李公公没反应过来,直到看见轩辕应瘫软晕厥在他身上才哭着惊叫道。
“陛下!陛下!来人啊——”
……一阵骚乱。
此时城外的马车上,阿芝眨了眨眼看着拿着书卷却显然读不下去的云知鹤,还是开口问道。
“小姐啊,我听说你昨日和陛下吵得可凶了,他今日没罚你,你又为什么要自愿请命去北缔啊?”
“咱好歹……”阿芝低下头,微微叹气,“好歹多在京城待一会儿啊……我还没向春芽告别呢……”
阿芝眼眶有些红。
她以为云知鹤这一去要个十年半载。
古往今来,虽然陛下明面上没有贬谪责怪,可云知鹤的请命便是自愿请罚,显然驳了陛下面子,想回去怕是也不简单。